◎卫鹤龄（河南平顶山）

这个长假，两个日程，一是收获自种的花生，二是与朋友相约九龙瀑小游。

九龙瀑在南召县，景区距平顶山一百六十公里。假期第二天，我们几人一早出发，驱车而行。潮潮的路面，清新的空气，虽然没有太阳，视线倒也不差。蒙蒙细雨时停时下，我们一路聊天、一路观景、一路好心情地下了高速，进入乡道。

路边的村落，沟沟坎坎，田垄庄家，这些田园秋景，是那么的亲切而熟悉。山道两侧的果树，挂着疏密不一的果子，迎风摇晃，昭示着成熟的喜悦。所经之处，大片大片的水稻呈梯田状的依次向高处延伸，我们停车驻足，用远的山近的田做背景，把自己轻松的表情，放在了镜头里。

上午11点，我们到了九龙瀑山脚下的停车场。没有想象中的山门，停车场也只是推平而已，处于半自然状态。与山民搭讪，方知景区上下需要费时四小时。

上山的路和栈道已经铺建好了，我们从南面入山，依托山势，向西北方向行进。起初，山路还算平坦，游人稀稀疏疏。入山后，人渐渐多了起来，听口音大多是南召当地人。有一家子，带着不满周岁的孩子，那孩子光着脚，母亲架着他，一步一个台阶，向上攀爬。类似这样的，有好几拨儿。尤其让我们吃惊的，是另外一个场景——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在我们前面，一瘸一拐向前迈进。这时的山路已经很陡了，经过问询，她说自己刚做完手术，脚踝上面的线还没有拆。我说你真勇敢，如果去长城，就是天下第一脚。随行的人哈哈大笑，也把钦佩的目光投向了她，并劝她下山，不要因劳累落下病痛。

越向上去，风景越好。一边是沿山势开凿的山路，狭窄之处只有低头才可通过。另一侧，则是人工设置的栏杆。栏杆之外，是曲折的山沟，沟不深，里面有着大小不一的、各种颜色的杂石，叮当的水流蜿蜒不息。

爬山如同人生，有曲有弯，平坦时有，沟沟坎坎也有，更有那陡峭难以逾越的段落。懒怠之时，常在半道。这时，往往一个鼓励就能成行。我们几个相互鼓舞，或慢或快，砥砺前行，那疲惫随着凉凉的秋风，云一般散去。山道上，遇到几个下山的游客，手中拿着不少山葡萄，说是从高处摘的，随手递给我们几串。山野葡萄，叶小果小，颗粒饱满，只是每一串松松散散，不像街市售卖的那么密实紧凑。那如珍珠般的紫色葡萄上，还带着一层略白的保护层。我们一边吃着甜中带酸的葡萄，一边向更高处攀登。

约一个小时，我们终于到达山顶的大瀑布。此时天已开晴，抬头望去，好大的石壁横在面前，数十丈高的白练从天而降，岁月之流淌，早已把石壁染成了灰蓝色。瀑布两侧，有两片大小不对称的绿色，深深根植于石壁之中，与直下的飞流相映成趣，犹如一幅惊世画作，悬挂在秋天的崇山峻岭之中。

站在九龙瀑景区的最高处，遥望远方，那遍布远近的沟壑，那高低绵延的山峰，那一望无际的绿色，尽收眼底。此时此刻，我只想写上几段文字，去表达登顶的感觉。而随行的朋友，用她那气息绵长的吼声，宣告了我们的登顶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