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牛超/文 彭程/图
彭保民家鞋柜上方挂着一个表面被摔得坑洼不平的水壶。它类似于部队上的军用水壶,但被磕碰得非常难看,可彭保民仍然不舍得扔,“这是父亲留给我的,放着吧,是个纪念。”每当妻子劝他扔掉这个水壶时,他都这么说。
彭保民今年56岁,家住市区平安大道中段平安家园小区。5月10日上午,记者来到他家,推开门,就看到了这个挂在门口的水壶——原本军绿色的水壶被岁月“摩擦”得斑驳陆离,而且表面被摔得坑洼不平。壶身上的军绿色带子因长期磨损已经近乎断裂。黑色的壶盖已不知去向,现在用一个红色的矿泉水瓶盖代替,水壶是铝制的。与现在市面上卖的高级饮水杯比起来,这个水壶真是“土得掉渣”。
“早都劝他扔了,可他不舍得……”见记者盯着这个水壶,彭保民的妻子说。
“扔了干啥,不定有啥用呢?再说这是父亲留下的。”彭保民说。
据彭保民介绍,他父亲以前是矿工。“从我记事起,家里就有这个水壶,父亲去哪了都背着它。”彭保民说,当时生活条件不好,平时大家喝水多是用玻璃瓶或塑料瓶,“谁会有钱买水壶呀?特别是这种水壶,一般军属家才有。所以,当时谁家要是有个像样的水壶,是很令羡慕人的。”
1974年前后,彭保民当时正上初中。一次,学校组织去香山寺附近春游,“那天,我就是背着这个水壶去的,带子斜挎在身上,别提多神气了。好多同学都是用酒瓶或输液瓶装的水。”
1980年,彭保民的父亲因故去世,这个水壶便留给了他,并且一直陪伴他到现在。
“它可没少出力。”彭保民说,这个水壶差不多能装2斤多水。他去上班都用这个水壶带水。特别是2004年前后,他被调到井下开绞车,“一待就是6个小时,午饭也要在井下吃”,所以每次下井,彭保民就用这个水壶带壶水,然后带些干粮当午饭。
“后来单位也发了水壶,比这个大些,他也不用,说这个用着顺手。”彭保民的妻子说。
用的时间长了,水壶免不了有些磕碰,而且盖子也有些拧不紧了,但彭保民仍不舍得扔,只是换了个矿泉水的瓶盖。
现在,彭保民已不再下井了,这个水壶也被他挂在鞋柜上方保存着。“看见它就想起了父亲,也想起了经历过的那段岁月,放着吧,是个念想。”彭保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