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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摹凡人俗世的
温暖镜像
——读梁晓声新作《路过你生命的每个人》
 

生命对每个人足够深情,她让我们幸福安详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每付出一分情、收获一分爱的同时,也时常被他人的真诚和友善所感动。她就像一盏温暖的“心”灯,照亮彼此前行的路。《路过你生命的每个人》(百花文艺出版社2020年10月出版),便是这样一本充盈着温馨与感动的书。作者系茅盾文学奖得主梁晓声,他用30多篇家长里短似的叙事之文,刻画了一批朴实无华的城乡“小人物”,他们挚爱生活,努力付出情与爱,为这个世界增添了众多的亮色。

全书集中选取了家庭生活和社会交往中,那些看似琐碎但又熔铸着人间真情的人和事,一路娓娓道来。《我的父母》深情回顾了父母教育“我”时的点点滴滴,父母对儿女的舐犊之情,作家对长辈的无尽感恩,在文中均得以真切体现。梁晓声的父母虽没有文化,但在教育梁晓声上,却表现出不同的方法和态度。母亲的教育方式“堪称真正的教育”,她注重人格、品德、礼貌和学习方面。而父亲更希望梁晓声和他的兄妹,将来都能靠力气吃饭。由于父亲常年在大西北工作,母亲就承担起了教育梁晓声的重任。她虽然不识字,但却记忆力强,将外祖父曾讲给她的那些故事,全悉复述给梁晓声听。什么“包公传”“济公传”“杨家将”等,母亲的这种颇带感情色彩的启蒙教育,给梁晓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亲自承认在日后的一些文学创作中,或多或少都受到了母亲讲故事的影响,并赞誉母亲,“是他人生和文学上的第一位导师”。

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我和儿子》及《玻璃匠和他的儿子》,虽都言及“儿子”,意在体现父子之间的情深。但在表现方法上,却略有不同。《我和儿子》采用的是第一人称,通过“我”一心扑在文学上却忽略了对儿子的培养,从而委婉地表达出对儿子的内疚和歉意。令人皆大欢喜的是,在梁晓声的尽力弥补下,儿子最终得到了健康快乐地成长,“我”也因此欲加喜爱起儿子来。而《玻璃匠和他的儿子》叙写的却是朋友和他父亲之间发生的真情故事。全文围绕着玻璃刀上一粒钻石的遗失,热情颂扬了父爱的容忍与宽厚。钻石虽不能复得,但读者却能从这件平凡的小事上,窥视到一种人性的光辉。同样让我们心头一暖的还有《王妈妈印象》,书中的王妈妈平常十分节俭,除了侍弄农事外,还喜欢到处捡垃圾卖钱,总是不想给儿女添负担,好不容易跟儿子去趟城里,又以山里的茶叶没摘为由,嚷着要回乡野。当梁晓声和朋友赶往乡下去看她时,老人又无私地把梁晓声送给她的500元见面礼,悉数转交给村里的贫困户们。中国妇女舍小家顾大家的奉献与担当,淋漓尽致地展露无遗,读着这些朴实而鲜活的故事,怎不令人感佩?

人间烟火味,最抚凡人心。本书除了聚焦百姓生活,倾力书写人世间的脉脉真情外,还阐释了如何以积极的入世心态,在强大内心的同时,以出世的良好修为,让每一个平凡的生命,都摒发出夺目的光彩。为此,《读书会让寂寞变成享受》以长者的亲和,热情勉励志在高远的年轻人,不应把寂寞看成是一件多么无奈而令人怅然的事,而应该紧紧扼住命运的咽喉,学会在寂寞中拼搏战斗。书中,梁晓声为彷徨不已的青年指点迷津说,“为了使自己具有抵抗寂寞的能力,读书吧!一旦具备了这种能力,某些正常情况下,孤独和寂寞还会由自己调节为享受着的时光呢!”而饱含人生智慧的《时间即“上帝”》,则揭示了时间对于人生的意义,梁晓声诚意满满地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在敬畏时间中去把握好自己的人生。至于别开生面的《论温馨》,则于情理交融中,一反常态地提出一系列设问,旋即又从社会化的角度,对“温馨”给出了人性化的定义。梁晓声由此告诫说,“温馨储存在寻常人们所过的寻常的日子里,偶一闪现,转瞬即逝。”因此,我们更应该珍视它的每一分价值所在。

梁晓声用一系列朴实温润的故事,诠释了澄澈明亮的生命态度,用理性的思辨,描摹出一幅凡尘俗世的温暖镜像。他所带来的心灵震撼,足以引起我们的深思:当以何种姿态,去面对生命中与我们往来交集的人和事;当以何种精神风貌,去走好未来的迢迢征途……

◎刘昌宇(湖南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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