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6版: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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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 我抬头想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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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2020年5月26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每当 我抬头想起你

 

◎三三(河南安阳)

旧时光慢慢褪色,银汤匙依旧闪亮。

跟随着《银汤匙》,我们走进了这个古怪、孤僻又有点可爱的小男孩细腻的内心;伴随着对小男孩内心的窥探,我的记忆之门也轰然开启。

我也曾像他一样,面对好朋友的疏离而忐忑不安,面对失而复得的友谊泪水喷涌;我也曾像他一样,羞于感谢或者对喜欢的人道别,让不舍和思念在内心中翻滚;我也曾像他一样,嫌弃甚至痛恨奇怪的大人们说出的谎话和做出的荒诞之举,觉得“所谓的成年人不过是拖着一副一本正经的躯壳,藏在里面的只是一个滑稽的小孩”;我曾像他一样,悲春伤秋,但是面对别人的嘲笑和讥讽,又不得不将自己的情感深深掩藏;我也曾像他一样,有一个爱我疼我保护我的长辈和家人……我们都曾是那个站在海边听着海浪声拍碎着礁石而流泪的小孩子呀,那个小孩子哪里去了?

后来看到书籍的附录中周作人先生提到作者中勘助“不受前人的影响,也不管现在的流行,只用了自己的眼来看,自己的心来感受,写了也不多发表,所以在文坛上几乎没有地位,可是他有独自的境界,非别人所能侵犯”,又想起书中那个对外界和自己的内心都十分多情的小男孩,不禁暗自欢喜,原来时光的海浪并没有磨平他的多情,反而用其描绘出这样一个我们未曾了解的小孩子的世界。

童年的记忆被一只银汤匙缓缓开启,召唤起“我”这个古怪的、孱弱的、看上去有点不太聪明的小孩子的回忆,想起细心呵护我的阿姨,想起来来去去的童年好友,想起带我去学校的姐姐们和一直希望改造我性格的哥哥;也想起花园中飞过的蝴蝶,想起少林寺中盛开的牡丹,想起被大人们扼杀的蚕宝宝,海边浪花拍打海岸的声音和西沉的夕阳下雾中传来的摇橹的声音……童年的爱乐喜愁都在这只银汤匙的牵引下,奔涌而出,满满的都是柔软的爱。

柔软细腻就像这本书的语言一样,暖暖的像一杯茶,即便是写古怪的小孩子的内心,也满是柔情。我想这也许是与抚养、陪伴我一路成长的那个阿姨有关吧!阿姨温柔又仁慈,早年因为和丈夫在极其困难的家境中已然散尽家财地帮助乡亲邻里,而越来越破落,才来到我家照顾孱弱又可怜的小孩。阿姨陪我玩四天王与正清周旋的游戏,她从枕头下的抽屉里拿出肉桂棒奖励我,在我家的花园里的杜鹃花下为我讲蝴蝶的故事,在雨中默默地守护田地中为蚕公主而流泪的我。在阿姨的陪伴和鼓励之下,我守护着自己的内心的多情和敏感,听到浪花撞碎在礁石上会情不自禁地感伤,听见薄雾中悠远的摇橹声会独自开心。这使得作者的语言干净又可爱,他的“描写整洁而细致,文字非常雕琢却不思议地无伤于真实”,突破了国界的限制,跨越了时间的阻隔,唤起每一个读者内心最初、最柔软的情感,唤起我们那个有点遥远又褪色的童年,和童年中伫立着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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