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念与恶念往往共存于一人之身，但善多了，恶就少了。善念成了习惯，就是一个人的修养，就会处处留下善行。”

□雨来

一件小事成了新闻。

前天，一位老人带孙子走到光明路小学附近，孩子突然要大便，就拉在了路边。接下来的画风，与我们见过的很多不一样。老人没有带孩子一走了之，而是掏纸清理地面，纸不够，又打电话叫孩子妈妈冒雨来送。其间，他护着脏物，提醒路人莫踩，而且拒绝了别人的帮助。直到孩子妈妈赶到，两人用了半卷纸把地面擦拭干净，才安然离去。

古人云：莫以善小而不为。雨中的这家人，闪烁着道德的光辉。

这件市井小事还有两个细节值得注意：一是老人拒绝了别人的帮助，说明他不愿意麻烦别人，这也是一种美德；二是孩子妈妈冒雨来送纸，说明这一家素来就是有德之家。

我们常说孩子的教育，总为孩子成绩不好而焦虑。其实，孩子最好的老师在家里，最容易模仿和学习的老师也在家里。教育的首要任务不是成绩和分数，而是如何做人，所谓“师者，传道授业解惑”，首要是“传道”。一个在良好品行的家庭氛围里熏陶长大的孩子，安能不成才、不成器，不成为一个彬彬有礼的翩翩君子？

然而，这件事之所以成为新闻，又颇令人沮丧，因为它照出了很多人的“小”来。

我举一例。双丰商城地下超市有个出口，台阶较缓，中间有个平台。有一次，我看见一个三四岁的女孩在平台上小便，妈妈站在几米外，似乎刻意保持距离。妈妈的脸上能看出有几分不安，但她又分明保持一种茫然无辜的表情，似乎这事儿与她无关。孩子小便完，妈妈带她迅速离去，空留干净的平台上，一大摊液体在流淌。

人有三急，何况孩子！但孩子的行为，往往映照大人的修养。几米远就是室外，妈妈完全可以带孩子到室外小便。这并非一个多么艰难的选择。

我没有把这位妈妈完全否定掉的意思，因为善念和恶念有时就在一瞬间，两者往往共存于一人之身。对这位妈妈来说，道德就在几米外，她只是闪念之间作出了错误的选择。这种临时性错误，是因为她缺乏一个良好的习惯，没有让善念时时占上风。善念和良好的习惯，是一个互为因果的过程。

重庆22路公交车的悲剧，国人尽知。据媒体报道，那个与司机纠缠打骂的女乘客，平时为人很和气。她不是一个脸谱化的坏人，只是刹那间恶念占了上风。她也许不知道那是犯罪，但这种恶念，酿成了一车人的悲剧和无数人的唏嘘。

莫以善小而不为，意在要求处处留德，养成习惯。善念与恶念虽然共存，但善多了，恶就少了。善念成了习惯，就是一个人的修养，就会处处留下善行。

（相关报道见昨天A5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