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渡

吵吵了一阵子的“南航急救门”，现在正式更名为“999急救门”了。

当事人张洋称，999救护车以协和等三甲医院挂不上号为由，舍近求远，将其送往北京市红十字会急诊抢救中心，涉嫌利益输送。如此严重的指控，999仅仅拿出比事发时早两个半小时的协和医院“急诊爆满请求减压通知”来应对，毫无说服力。

协和急诊爆满，朝阳顺便也被认为“挂不上号”了，但北京卫计委表态称，急诊绝对不存在挂不上号的情况。至于说到拥堵，北京哪有不堵的时候？至于接受媒体采访的所谓第三方专家，更被扒出本来就是999的自己人。

有没有利益输送，对于一家挂着红十字会招牌、业务范围是“为急诊患者提供急救医疗服务”的机构，所有怀疑都是致命的。普及个常识：999全称是北京市红十字会紧急救援中心，是北京市红十字会下属的事业单位，而999急诊抢救中心的全称则为北京市红十字会急诊抢救中心，是社会资本办的医院。

两家名字像到外人傻傻分不清楚，官方回应咬死二者“人财物完全分开”，但有好事的媒体做了搜索发现，在999急救中心的官网上，“北京市红十字会紧急救援中心”与“北京市红十字会急诊抢救中心”并列出现在网站左上角。在北京市事业单位法人信用信息网上，两家的举办单位都是“北京市红十字会”。更为诡异的是，两家单位在2015年3月填表提交的“2014年年度报告”中，包括单位名称、法定代表人、举办单位、资产损益情况等内容，填表人都是一个叫史翠芳的紧急救援中心干部。所谓的“人财物完全分开”，竟然共用工作人员，看来慈善事业日子过得挺省的。

“人财物完全分开”的两家机构，到底有没有利益输送，其实并不难证明。北京市红十字会不妨公布一下最近几年999急救系统所接病患的最终去向。大数据一出，足以看出这999的急救车是不是把人都拉到自己隔壁那家“人财物独立”、社会资本创办的医院了。如果再辅之以当时的路况记录，还可以看看到底有多少次999急救遇到了堵车。

网上有说法称，999急救虽是事业单位，却并不接受财政拨款，而是自负盈亏，言外之意似乎是999的救护车把病人拉到自己医院无可厚非。这话要看怎么说，你要自负盈亏当然可以，但病患应该对此有最起码的知情权。在选择急救车时应被告知，选择了999就意味着不管多远，都会被送到那家红十字急诊抢救中心。谋财没问题，但要有个不害命的前提，而且患者要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