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潘运明
大杆抢掠第一个村寨
“这是什么地方?”张庆勒住马缰,手搭凉棚向前观望着问道。
“先头杆子已过伊川鸣皋镇多时了,前面的这个村寨围子叫张村,不足百户人家。”
“咱走咱的路,他守他的寨,咋能发生纠纷哩?”
“天气太热,前队弟兄从寨下经过时,有两个兵士渴得不行,想进寨寻口水喝,遭到守寨的拒绝,言语不和引起对骂。”
“人家是怕咱们进寨骚扰,这枪声是从何而来?”
“这个……”
“快,再去探知报来!”
探马应了一声飞马而去。
在鸣皋镇西北五里的地方,有一个土地肥沃,自然条件优越的村子——张村。村寨紧靠潼关至界首的黄尘古道,虽然寨子不大,多年来村人都把修寨作为一项长期工程,逐渐打起高大坚实的土寨,村里的几位猎手也都是闻名一方的神枪手,因而附近刀客杆子对此寨总是敬而远之。
恰恰在河南自治军的中队里,有一位新加入的伊川县穆店村人,名叫周二孩,早几年他曾与张村宁老八家的女儿订婚。宁姓在张村是个名门望族,订婚后,宁家人打听到周二孩好吃懒做,不务正业,遂提出退婚。
周二孩百思不得其解,弄不清退婚的缘由,当他带着礼物再次去到张村,想解释一番时,看到的却是宁家门前的花轿香车,原来姑娘已转嫁鸣皋镇,那天正是大喜的日子。周二孩一气之下冲到宁家论理,被宁家人痛打一顿赶出张村,他狼狈地回到家后越想越气,发誓要报此仇,上山入杆,干起了刀客营生。
自治军前队人马行进到张村时,晨曦朦胧,薄暮缭绕,队伍拐个弯绕着南寨门外的官道向西拉去,守寨村民发现有队伍路过,怕出意外,敲响大钟,登寨守御,但看到长长的队伍一路西行,并无攻寨意图,也就在寨上严密注视,互不侵扰。
周二孩所在的一杆人扯扯拉拉路过寨外时,已是中午时分,几个饥渴难耐的兵士想进寨借碗茶水,站在寨下喊了好一阵子,都让守寨人拒绝了。寨上寨下对骂起来,杆众们越聚越多,周二孩借机报复的心思又被挑逗起来,他见眼下人多势众,认为机不可失。
凭借对寨子四周环境的熟悉,周二孩与另一位要好的兵士相约,两人悄悄离队,偷偷摸到村西北角寨墙低矮处,见四下无人,攀缘树枝登上寨墙。
两人的脚刚在寨墙上站稳,就听到有人高喊:“土匪进寨了!”
接着,冲过来十多个人,不由分说就将二人推下寨来,与周二孩相好的兵士摔下寨壕当场毙命,周二孩崴了脚脖子,衣服也被挂烂。他滚爬着又回到原来的地方,把前后经过告知杆众们,大家一听恼羞成怒,盘下队伍,着手组织攻寨。
张庆飞马来到张村寨下时,攻守双方已由对骂变成热战。他看到张村寨虽然坚固厚实,但所使用的土炮、红缨枪、铡刀、砍刀,却难以与自治军所用枪炮相比,仅从枪声里即可判断出寨子有几杆猎枪,但并没有发挥多大的威力,守寨人顽强力抵,但因指挥失当,还是出现不少漏洞。
张得胜在寨子察看一遍后对张庆说:“此弹丸小寨何须动用大哥宰牛之力,看小弟的。”说完,带着一帮弟兄径直冲向寨门,在强攻硬打中,寨首突然中弹阵亡,指挥陷于瘫痪状态。
张得胜急命杆众抱来柴草,堆放在寨门下,一把火点燃起来。霎时,烟雾弥漫,大火冲天,杆众们欢呼雀跃,狂叫不止。 寨上人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东寨以为西寨门破了,北寨以为南寨门破了,无人再战,收拾家伙退下寨去。
眨眼间,寨门化为灰烬,张庆、张得胜率众杀入寨内,抢劫杀戮同时进行……
就这样,张村寨被血洗一遍,在这个不足百户的小村寨里,有的全家被杀绝,有的仅留一个活口,多数人家财物被抢劫一空。
张村寨成为老洋人张庆率队西征后沿途抢掠的第一个村寨,那么第二个村寨是如何破的呢?
下期关注:攻打余庄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