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鹰
今日晴好,暖阳温煦,小区的“晒阳角”里聚集了许多老人,笑唠家常的、踢腿抡胳膊的、领着小孙孙玩儿的……汇成了一个活色生香的“银发世界”。
“这位老姐,面生得很,刚搬过来?”“是啊,是啊,这不,闺女买了这里的房,我就跟着搬过来了。”我听得心里一动,忙走过去,笑问道:“你们都跟孩子住啊?”“是啊,我住儿子家。”“我住女儿家。”操着天南海北的口音,老人们七嘴八舌地回答。有几个老人告诉我,他们都随着儿女搬了好几次家。
一股感动的暖流从我心底涌出,都说有妈的地方就是家。其实,对垂垂老去的爸妈来说,孩子在哪,哪就是家呀!
“妈,妈,该回家吃药了!”一个中年女子高声喊着快步走来。“不吃。”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执拗地回应。“妈,我们回家吃了药再来玩。”她笑着哄着,牵着老太太的手回家了。旁边的人说,老太太88岁了,这女子是她的儿媳妇,可孝顺了,硬是把卧床不起的婆婆服侍得能走路。
看着听着,心壁爬上青葱的绿意,周身通泰。
孩子在哪,哪就是家,这样的老人很多。他们跟着儿女,就像以前儿女跟着他们那样,哪怕住房窄小,粗茶淡饭,那一份安心、妥帖,踏实是千金难买的。
我的母亲去世后,我不忍心年迈的父亲形只影单、寂寞冷清,就把父亲接到我家,一住就是十七年。这期间,我搬了三次家,父亲一直跟着我迁徙。他维护我家、热爱我家、眷恋我家。偶尔,他回老家住两天,就吵着要回来。他在小区散步的时候,常常会对新结识的老年邻居说:“我家住四楼,到我家来玩儿。”对老爸来说“女儿在哪,哪就是家。”
笑星潘长江的岳母是个农村老太太,潘长江成名后在北京买了房子,就把岳母接来同住,一口一个“妈”地喊着,岳母生气的时候,他还会道歉,逗岳母开心。在父母人生的冬季,风雪的时日,给予父母归属感和安全感的儿女,都是父母的好孩子。
不谈政治和外交,我认为美国总统奥巴马有一点让老人们感动的地方,那就是他把老岳母接进了白宫。媒体说米歇尔的妈妈进白宫是为了照顾奥巴马的两个孩子,其实,对总统来说,给孩子什么样的照顾都可以,可奥巴马和米歇尔选择给母亲儿孙绕膝、其乐融融的家。
我们年少时,父母的怀抱就是家;父母老了后,孩子的肩膀就是家。父母走不快了,我们挽着、搀着慢慢走;父母站不稳了,我们就是拐杖,撑着慢慢起;父母的生活无法自理了,我们就是称职的护士和保姆;父母痴呆了,那是父母回归到儿童时代,我们得像当年父母养育我们一样,充满慈爱地当老爸老妈的“父母”。
亲情是世界上最温暖的阳光,在这温暖的亲情阳光中,最暖、最美、最令人心动的那一缕,就是亲情的轮回,就是“有妈的地方就是家”和“孩子在哪,哪就是家”。今天、明天和后天,永远相互照应,相互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