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3版:落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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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捕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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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2024年7月15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童年捕虫记

 

◇ 张君亭

乡村的孩子土中长大,那些以逮蚂蚱为代表的追逐、嬉戏、捕捉的活动,给童年时的我带来了无穷乐趣。

乡间的野外是多彩的,有五颜六色的野花,有各种各样昆虫的蹦跳和鸣叫。那探出两根须子,披着灰色翅膀的“蚂蚱头”;那扁长身子,挺着彩色肚子,披着绿色翅膀的“老扁担”;那小心翼翼,挺着大肚子的蝈蝈;那既会蹦又会飞的“老飞头”(蝗虫);那会弹琴奏乐、声调清脆悠扬的蛐蛐……它们有翅膀的会飞、大腿长的蹦得高、有篾子的会吹善唱……这些都成了乡村夏季的一道风景。

逮蚂蚱,要是从后面抓,要么扑空,要么把蚂蚱拍死,要迎头轻轻地用手捂。逮住的蚂蚱仍活蹦乱跳,拔一根带穗子的狗尾巴草,从蚂蚱的脖子上的一块硬皮里面串进去,一个挨一个,想跑也跑不了,想跳也跳不动,半天能逮几串子。回家后,放进热锅里炕,待熟了之后,吃着又香又焦又酥,那味道别提多美了。也有小伙伴心急的,在地里逮到后,直接用豆叶、豆秆引火烧着吃,吃得满嘴黑黢黢的,那幅窘态让人忍俊不禁。

乡村的夏夜是静谧的、深沉的。低吟的蛐蛐叫,清脆的蛙鸣声,蛾子的纷飞,蝙蝠的俯冲,萤火虫的光亮,组成了夏夜特有的乡间情趣。萤火虫,是一种神秘而美丽的昆虫。在那没有电、很少点煤油灯的漆黑夜晚,我们小孩子在村庄里玩耍时,总会发现村庄周围、自己身旁闪烁着萤火虫发出的光亮。那些萤火虫无拘无束,轻飞曼舞,忽闪忽亮,犹如天上的星星,如梦如幻。观看萤火虫入迷,捉萤火虫更是其乐无穷。开始时,我只是用手抓,萤火虫便从指头缝里溜走了,欢喜顿成一场空。后来,干脆回家拿一把芭蕉扇朝萤火虫去拍打,这下真灵,萤火虫被击落到地上,一会儿能捉好几个。我把捉来的萤火虫放进刷净的墨水瓶里,一团晶莹的光,照亮了我们的笑容。女孩子更会玩,她们把捉到的萤火虫包在一团洁白的棉花里,萤火虫既跑不了,又伤不住,捧在手上就像一盏闪亮的灯,引得好多小孩子观看。萤火虫是乡间夜晚最明亮的昆虫,父老乡亲们也像萤火虫一样,闪闪发光,聚在一起,形成光明,照亮乡间的土路和嬉闹的笑脸。

盛夏时节,酷热难耐。午饭后,我们小孩子就会跑到村头的河边捉蜻蜓。蜻蜓圆头、瘦胸、腹部细长,两对翅膀透明鲜亮,五颜六色。它们体态轻盈,有时浮在水面上,有时落在水草尖上,有时立在篱笆上……千姿百态,让人赏心悦目。我们顶着火辣辣的太阳,跟着蜻蜓奔跑。当看到蜻蜓定住身子后,就伸手去抓,蜻蜓却机灵地转身飞去,有时候抓半天,也没能抓住一个。后来,每当看见蜻蜓落在篱笆上,我就静静地站立其后,耐心地等待,待它睡着了,便屏气敛声,轻轻地凑过去,猛一下捏住它长尾巴似的身躯——失去自由的蜻蜓便用力扑打翅膀,把我那颗童心扑扇得兴奋不已。大一点的孩子捉蜻蜓,有用扫帚扑的,有用细绳钓的,最有效的是在一根细竹竿头上扎一个铁丝圈,罗上细密的蜘蛛网用来粘蜻蜓(也用来粘蝴蝶、蝉等昆虫)。落在河边水草上的蜻蜓较多,且种类繁多、形状各异、颜色多样,只要选准目标,十有八九能粘住。捉到蜻蜓后,我们常用细绳将其拴起来或装在小盒子里当宠物玩。

爬叉蜕变为蝉后,越是天热越是叫得欢。炎炎夏日,这种叫声令人生厌,于是为我们捕蝉找到了理由——既可以减少噪声,又可以吃蝉肉,可谓两全其美。捕蝉的方法很多,不过大多是活捉。一种方法是套蝉,找一根丈把长的细竹竿,在一头固定上套子,套子是用马鬃做的,很结实。套子是个活扣,一旦套上蝉,蝉越挣扎勒得越紧。在炎热的午后,蝉铆足了劲儿高唱,我们正好可以发现它躲在哪里。于是小伙伴们光着膀子,每人头上扣个柳条编的帽圈,弓着腰在树林中蝉声密集处仔细寻觅,一旦发现蝉踪,便小心翼翼地爬上树,慢慢地靠近蝉,看准后猛地一扣,蝉就稳稳地落入套中。蝉遭受如此惊吓,会一阵急叫,可是为时已晚。其次是粘蝉: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在竹竿顶部劈开一段,用一段小棍子支成一个三角,然后去缠绕一些蜘蛛网。蜘蛛网富有黏性,可以用来粘蝉。或者在竹竿头上弄一块柏油,烤化了,也可以拿来粘蝉。行动起来也讲究个速度,要做到“稳、准、狠”。

屎壳郎,学名蜣螂,是一种身体略呈椭圆形的甲虫,又黑又丑,以动物的粪便为食,被人们称为“自然界的清道夫”。那时候,畜禽粪便随处可见,在村庄里、道路旁、河坡沟底、田间地头经常可以看到一只只屎壳郎在专心致志地滚动着自己精心加工的粪球。屎壳郎推球的姿态很滑稽,它把自己的身体倒过来,用后脚迅速地推粪球,当它快要推到粪球顶时,危险来了,屎壳郎脚一松,球就和它一起滚了下来。我以为它会休息一会儿,可它又站了起来,继续往粪球上爬去,屁股对着天,四只细小的脚用尽了吃奶的劲儿,努力地推粪球。

大人们说屎壳郎推粪球是为了繁育后代,它把这份“口粮”滚到自己拱好的洞穴里,然后再把卵产在粪球上,供若干天后出生的宝宝慢慢享用。毫不起眼的屎壳郎就像大自然中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哪里有屎壳郎,哪里的粪便就会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屎壳郎不仅会往前爬、往后倒,还长有翅膀,机警善飞,因而要想捉屎壳郎只能从其洞里下手。我们会先把洞口的碎土用脚踢走,再掂一小桶水往里面灌,也有小伙伴们解开裤腰带冲着洞口直射的。当洞里灌满水后,很快就会发现水面开始荡漾,一只屎壳郎慢慢地从洞里钻上来,被孩子们手到擒来。捉到屎壳郎后,我们一般是用细绳拴住它的腰,手持线的另一端,让屎壳郎像风筝一样飞,我们则笑着、跑着、跳着。

……

如今,伴着我度过童年时光的很多昆虫随着农药和化肥的大量使用,即使在乡村,也是越来越少见了,很多关于昆虫的往事也只能在记忆的角落里寻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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