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6版:落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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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24年3月6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节气里的鹰城|一雷惊蛰始

 

◇杨 娥

“微雨众卉新,一雷惊蛰始。”二十四节气中,惊蛰是有动静的。

一场纷纷扬扬的霰雪扰乱了春的脚步,洇湿了元宵节的花灯,白皑皑的银色世界把人们牵引到冬的落寞中。从天边卷过一声惊雷,懒洋洋的大雪倏然惊怵,悠悠然悬在了半空,化成细雨悄悄落下。

是的,那是春雷的响动,雷霆万钧,睡眼惺忪的春姑娘完全没有提防,一声炸响,着实吓人一跳。

春天的朋友圈开始躁动。

沉睡的土地被惊醒了。

沉睡的草木被惊醒了。

最不经吓的是蛰伏一冬的虫子们,从睡梦中一跃而起,它们纷纷在洞穴中探头探脑,挤挤挨挨,叽叽喳喳,互相询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惊蛰节到闻雷声,震醒蛰伏越冬虫”。第一个爬出来的是蛤蟆,它大腹便便地挪动着,抿着嘴不敢吭声,然后蚯蚓静悄悄地翻动着土地,依偎在草根下观察着周围的动静。报春鸟一声高呼:出来吧,胆小鬼们!

山欢了,水笑了,生命的春天就这么欣欣然繁荣起来。

春雷响,万物长。惊蛰,当然是有仪式的。老家的惊蛰与众不同,在传统节俗上又增添了一项踏春踩小人的活动。

惊蛰雷动,百虫惊而出走。虫子出来了,一切污秽和阴暗的小人也会随之而出,祸害明朗的世界。于是,人们纷纷走出家门,踏着草色清露到附近的寺庙,取一些歪嘴斜眼少心肝的“小泥人”,带到大自然中去,用荆条把它们鞭打后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以保家人安康,社会太平。

母亲也会在惊蛰这天蒸一些形态各异的馒头,像瓢虫,像蛇鼠,丑陋而夸张,中午的饭席上可以敞开肚子吃,狠狠地嚼吧嚼吧,把这些“害虫”“小人”一同咽进肚子里去,让它们再也不能兴风作浪,一年的好光景在母亲热气腾腾的馒头中生发。

父亲说哪能嚼碎什么“小人”,无非是为春耕大忙做足了仪式,让劳力吃饱肚子开始下田。“过了惊蛰节,犁锄不能歇”,乍寒乍暖的天气里,父亲开始收拾他的农具,正和了诗人“田家几日闲,耕种从此起”的无限感喟。

惊蛰的动静同样也唤醒了沉睡的荷尔蒙,花鸟虫鱼呼朋唤友进入恋爱季节。不只是红腹小凤凰把羽毛抖动得像花儿一样围着雌鸟跳舞,那些花里花哨的猫们扭动着“猫步”的妖娆,也在春风荡漾的夜晚,肆无忌惮地嚎叫。邻居花婶捡起瓦块向房顶扔去:你叫春啊。

“叫春”多么明媚的一个词,用给阿猫阿狗的确有点亏得慌,但大自然的生命就这样平等地在春天里蓬勃,在各种无可名状的声音中被呼唤被叫醒,焕发无限的生机。婆娑的海棠紧裹着青涩的花蕾,东风吹拂的芳香里,一对对青年男女正向着开花的季节探寻。

花婶的丈夫祥叔明天要动身去远方的城市打工,过了一个春节,温热的气氛不忍别离。焦虑牵挂中揉进了几多无奈和担忧,花婶把一家人生活的希望,连同行李和叮咛一起装进箱包,还是不放心地搓着手嘱托。于是,窗外那些大自然律动的声音,尽管微弱如虫嘤,也一样令她惊心。突然想起了什么,花婶从一个精致的小木箱里取出一方檀香木微雕的“福运龙”,这是她求来的护身符,踮起脚挂在丈夫的脖子上,祈望丈夫平安。木讷的祥叔一下抱住了花婶,窗户上映着恩爱的剪影,与惊蛰的声响一起重叠在岁月的窗棂,浮生和时光是十四行和仄并韵的情诗:等你一声令下,便背起诗的光华,跋山涉水婉转天涯。他们跟着节气候鸟一样四季飞翔。

惊蛰,当然也是有颜色的。朦胧的青绿在乍暖还寒中酝酿,一候桃花,二候棣棠,三候蔷薇。花信传情,漫步琴台楼阁,徜徉滨河长堤,烟雨缥缈,远山含黛,沾了雨意的桃花,水汪汪的明亮,一律收敛起轻薄的野性,沉静贞婉起来。浅浅的粉,从花瓣的最末端,淡淡地往里洇。洇至最深处,便成了无限柔美的一痕红。又或是美人脸颊上的胭脂,酿成了春天里最美的一盅酒,让人沉醉。

惊蛰一声雷,它的脚步后面便是五颜六色的春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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