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6版:落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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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22年8月16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留心处处皆文章

 

◇ 孙希彬

近年来,平顶山文坛相当活跃,老、中、青几代作家竞相登台炫技,小说、诗歌、散文、报告文学诸体裁佳作不断,呈现蓬勃向上全面发展之势。舞笛,本名蔡全胜,是一位老作家,几十年痴爱文学,不温不火,不离不弃,近年突然爆发——辛丑年推出随笔集《借题发挥》,壬寅年刚到,散文集《山吟河叹》又摆在了案头,出手之快,成果之丰,让人刮目相看。《山吟河叹》收录作者的新近之作,厚厚一大本,是一部可以归类为文化随笔的集子。展读之下,感触颇多。

古往今来,文人雅士,观人情世事,游名山大川,有感于心,诉诸于笔,写下海量诗赋文章,经过历史长河巨浪细流的淘洗,极少一部分存留下来,成为人们阅读吟诵的经典。舞笛是不一样的游者,他是一位有心人,每到一处,对景点的历史、文化和与之相关的人物、掌故都做详细了解,还要查阅资料,捕捉趣闻亮点。《中原走笔都说中》用谐谑的笔调讲述中原文化与中原习俗;《寻梦客家人》以严肃的态度梳理了根在河洛的客家人的来历、分布、衍变及文化特征;《大槐树——生命演绎的文化符号》以独特的视角解读山西洪洞那棵意义非凡的大槐树在民族大灾难大融合中的文化含量和“节外”枝叶……舞笛的文章,重心不是描述迷人的湖光山色,而是侧重于探寻历史文化的底蕴;不在考究学术的成果,而在捡拾文学的贝壳。

舞笛是有心人,文学上的有心人;舞笛有颗“童心”,文学意义上的“童心”。读他的文字,听他的谈话,看他谈起文学谈起创作尤其是谈起新发现新见解时,像极了一个孩童突然闯入一个新天地,又惊又喜,看啥都新鲜,看啥都喜欢,忍不住欢笑、跳跃、嚷叫……只不过孩童闯入的是迪士尼乐园,舞笛闯入的是文学百花园。做文学是极需一颗童心的——率真、好奇、敏感的文学之心,世故、苍老、麻木是文学的大敌。见过太多的看客,他们有不低的素养,认识境界认知能力也不低,但他们只愿当看客,对名山大川不发一声,对世事人情无动于衷,迟钝?懒惰?麻木?恐怯?还是见怪不怪见多不怪?哀莫大于心死,倘若对自然的大好美景、人间的惊心事件都麻木无感,那么文学已死。如此说来,倒显出了舞笛的难能可贵,无论面对大好河山还是世事人情,都充满了激情,愿意发声并敢于发声,惟其如此,他才能写出大量的文字,推出厚厚的作品集。

舞笛还有文学的“雄心”。《千秋诗光照西湖》一组十二篇洋洋数万言,足见其气魄之大、雄心之壮。写白居易,写出了宽厚与沧桑;写苏东坡,写出了健朗与旷达;写柳永,写出了落寞和不羁;写林升,写出了清癯和高远;岳飞的悲壮,陆游的忧愤,杨万里的刚直,李清照的深幽,还有朱淑真、于谦、龚自珍、秋瑾……每一位重量级诗人,都在舞笛笔下得以“诗光”般重现,请他们组团出场,阵容豪华,灿烂辉煌,可谓大块文章。

“童心”养文,“雄心”育文,还得有“耐心”著文。写作者尤其是考究的写作者都知道,写作是耗心又耗力的活计,打造出的成品不只要自珍自悦,还要给别人看,期望得到别人的认可甚至赞许,因此不能有半点疏忽,偷懒耍滑是弄不出好文章的,倘若因自己的不认真不严肃留下白纸黑字让人取笑,情何以堪?文学不是百米赛,而是马拉松,喜欢上了,就是一辈子的事,不必计较一时一地之得失,应该坚定信念,校准方向,从容不迫,一步一步往前走。舞笛大约知晓这一写作的无形标杆,所以他不急不躁,不疾不徐,像老牛拉车,无需鞭扬蹄自奋——选题,游历,记录,查阅,考证,思考,撰写……这是一个寂寞的辛苦的过程,缺乏毅力没有耐性根本坚持不下来。看来舞笛有的是耐心,也沉得住气,一点一点做,一篇一篇写,还企望拿出与众不同的文字——以他自己的话说,秉持“文无定法”的观点,写出小说不像小说、散文不像散文、杂文不像杂文、游记不像游记,四不像的非驴非马的“骡子文学”。既然“文无定法”,就无需顾及是驴是马是骡子,关键是亮出的文章成色要好。舞笛心存文学之志,且以认真的态度、以坚韧的毅力、以饱满的激情“状历史人物,探文化底蕴”,可赞!可嘉!可贺!

一位老作家说过这样的话:为人也好,为文也好,一定要能自洽。所谓自洽,我理解就是能前后贯通、能够自圆其说。说起来简单,其实并不容易。还有一种说法:一个成熟的作家,一定有属于自己的成熟的文学观。此话甚好!倘若没有“成熟的文学观”,写出来的东西定然会游移不定左右摇摆,为文为何?为何为文?写作者不但要清楚,还要坚定。舞笛显然读过不少书,在文学上也下过一番功夫,但文学取向似乎还不够明晰、不够坚定。

孔老夫子教导写作者“辞达而已矣”,表达清楚了就“已”,不必多说一个字。文起八代之衰的韩愈也教导写作者“唯陈言之务去”,话就更直接了。舞笛的文章,放得开,拢得住,大开大合,颇有气势,间或来几句俏皮话,显得潇洒、从容。就表达来说,文从字顺,基本上做到了“辞达”,但对“已”注意得不够,应该去掉的“陈言”还是有一些的。这么说有点苛求了,不过既然立志为文,就要高标准严要求,没听有句老话么——求其上得其中,求其中得其下。智慧的写作者,不会担心读者不明白,其实读者的心里明白得很哩。

走笔至此,刚好看到当代作家、评论家李敬泽先生对散文的一段表述——

“每一个写作者,都应该努力做到‘辞达’,努力做到直接地、有力地、清晰地、有逻辑地把自己生命力和世界里那些难以表达的东西表达清楚,这就是现代散文。”

虽然表达得有些曲折有些拗口,但其意蕴还是清楚的有力的,推荐给舞笛君,希望能细品、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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