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6版:落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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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苦难,亲情就是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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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诗词里腊八香
腊八粥里人世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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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苦难,亲情就是铠甲

 

○ 郭旭峰

无意中看到一个短视频,一位父亲带女儿看完《误杀2》后,现场接受媒体记者的采访,这位质朴、不善言谈的父亲说,在特殊情况下,我愿意为我的女儿流完最后一滴血。刚出来的女儿听到父亲的话,赶紧过来说,爸爸,我不愿意……然后抱紧父亲轻轻饮泣。

这是怎样的一部电影?为什么取这么一个名字?一天傍晚,闺女从郑州回来,稍事休息就说,爸爸,咱们去看《误杀2》吧。简单用罢晚餐,我们一家三口去看这部期待已久的电影。

《误杀2》是一部以贫富、人性与情感的表达聚焦小人物生存与抗争的现实题材影片。林日朗与妻子阿玲、儿子小虫一直过着清贫但幸福的生活,直到小虫因先天性心脏病入院。一个丈夫失业、妻子当老师的中低收入家庭,在夫妻俩还没进医生办公室时,院方已经评估了这个家庭的资产状况,很显然他们并不能取得院方的信任,但在林日朗信誓旦旦的保证下,院方才将小虫排上申请名单。但随即而来的是巨额费用没有着落,他经历办事人员消极推诿、医疗政策无法落实、求助电视台因不够吸引眼球被拒。夫妻俩借了所有能借的人,林日朗放下文人的身段去跑摩的挣钱,但还是远远不够,于是卖了房子,去借高利贷,等到钱终于凑齐了,也找到了合适的心脏,却在手术前被某位权势之人抢劫而去。林日郎为救儿子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放手一搏,先是持枪劫持一所医院的医护和就医民众,然后摸清了抢去原本属于儿子心脏的幕后操纵者是本市市长,最后手持假枪抵住市长的头坦然走出去,诱惑狙击手开枪射杀自己,献出自己宝贵的心脏,舍身救子,完成作为一个父亲最后的爱的祭奠。

一个平凡到尘埃里却面临巨大困境的父亲,演绎的是世间的生命之苦,虽身处底层,却挺起胸膛对抗强权,为了保护家人而孤注一掷,铤而走险。他有一颗善良之心,不愿伤害到真正无辜的人,是受过教育、有文化的落魄中产的不自觉的感性之举。比如他没有杀害通过顶道偷袭他的特警;看到本该属于他儿子的心脏正在被移植到市长儿子的体内时,他没有采取极端行为,他知道这个年轻的生命是另一个父亲的儿子,哪怕这个父亲采取了卑鄙的手段。

电影中的两个人物李安琪和张正义不得不说,他们身上都饱有人性的光芒。女记者李安琪有着年轻人特有的新闻正义感与媒体责任心。她一开始只是将林日朗看作流量的诱饵,把他当作自己的新闻素材而已。但随着事件的推进,她逐步了解到移植心脏背后的庞大利益网络。最终李安琪失去了新闻人的身份,但她以追求真相和正义为告慰,算是给了自己一个解脱。老警探张正义无疑代表着警察系统的理想一面,对于正义的不屈追求。一开始警察还能保持中立,劫持人质自然是犯法的,不论什么原因,都是错误,需要被修正的。但随着事件的展开,特别是媒体的介入,舆论不断沸腾。正义僭越了执法公正,遭人质疑。张正义一边和林日朗谈判,一边追查他给出的线索,逐步逼近真相,同时保护了新闻人的安全。正是这些人性之美点燃了小人物的人性之光,由此爆发出小人物的大情怀。

影片里两个场景让我印象深刻,以至于双眼湿润,久久不能平息自己的情感。林日朗为了让手术能顺利进行,他对达马医生实施贿赂。当他发现自己的努力是一场空,结局无法挽回后,在绝望中他放下尊严,粗暴地揪扯着医生,对着他忘乎所以地狂吼,一个看似软弱的父亲,瞬间变作了怒狮,似乎要撕碎和撞破不平等的围栏;林日朗劫持市长后,拿枪抵着他的脑袋,面对一千多群众,面对冰凉的大雨,他悲愤交加,为了儿子,他要控诉,他要呐喊,一个底层小人物在怂了半辈子后,最后呈现的是一生可能只出现一次的爆发。

枪是假的,杀人是假的,劫持是假的,追求正义的抗争是假的,亲情是真的,愤怒是真的,绝望是真的,以命换命的企图是真的。也许正因为他是个编剧,才早早预见了结局,赌上人生,换得儿子生存的机会。这场林日朗发牌的赌局,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不是某个人的悲剧,而是所有人的悲歌。林日朗夺回了正义,也接受了惩罚,他用死亡完成了“胜利”。

孩子是压垮父母的最后一道防线,孩子没了父母就垮了,所以永远不要低估一个父亲对孩子的爱,也不要蔑视任何一个弱者破釜沉舟的勇气,或许有一天,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蚍蜉亦能撼树,螳臂亦可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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