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6版:落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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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2017年8月29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不如相忘于江湖

 

◎王晓静

徐志摩在《偶然》这首诗里写过:“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在转瞬间消失了踪影。”缘分即是如此,如光,如电,如烟云,更如山间的清风,有时萦绕身侧,陪伴一生,有时则拂面而过,湮没于时间的洪流。但有种爱情,即使相忘于江湖,也永远是心头那粒难以磨灭的朱砂痣。

季羡林在回忆录《留德十年》里写过自己一段隐秘的爱情,读来令人感叹。

他在留学德国时曾与迈耶家的伊姆加德小姐相恋,她无偿帮他打字,一台打字机成为他们的桥梁,无数个闪光的日子都在伊姆加德的打字声和两人的谈笑声中流逝。闲暇时,他们在广场的铜像下看鸽子纷飞;春日,他们坐着小船随意地在湖上漂荡;深秋,他们在布满落叶的小径上散步,那段日子是两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有次他们约会在一家森林咖啡屋,伊姆加德忽然抬头问:“当我们70岁时,你还会带我来这里喝咖啡吗?”季羡林愣住了,他没有回答。在他心中,哥廷根只是第二故乡,他还是要回到祖国的。后来经过艰难的思想挣扎,季羡林最终还是离开了哥廷根。之后两人还通过几次信,但慢慢地就断了音信。

时隔38年后,季羡林已过古稀之年。在内心的呼唤下,他决定去往哥廷根寻找伊姆加德。小屋依旧,繁花依旧,可开门的是一位陌生的中年妇女,季羡林颤抖着声音询问伊姆加德的下落,换来的却是一句冷漠的“不知道”。瞬间,他热泪盈眶,无奈只得轻声道了歉,失落回国。季羡林哪会想到,美丽的伊姆加德终身未嫁,这个深情而执着的女子把自己一生的年华都交付给了他,他来访的时候,她就在楼上的小屋坐着,那洁白的桌布、银灰色的老式打字机、桌前并排放着的小方凳和深蓝色沙发椅,都还在原位置摆放,一如当年的样子,仿佛时光永远凝固在最幸福的那一段。而楼下的新住户并不认识她,就这样,两个人错过了一生中最后一次相见的机会。

90多岁的季羡林常常会拿着伊姆加德寄给他的照片,看着她在照片背后的问候“你好吗?”声音温柔地回答:“我很好。”照片里那个女子温婉的笑容是他见过最美的风景。可没有人知道,这轻轻的一声问候里蕴藏着无尽的心酸和无奈。

有时候,一念动便是云山万重,一转身便成沧海桑田。最无奈的莫过于那首歌里唱的:“后来,我终于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是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是的,有些错过,就是永远。

也许,低眉回首间,会忆起很多往昔,但终究也只是忆起。一切都被光阴蒙尘成为往事,才明白,此去经年,从此萧郎是路人。

也许,朱颜会渐渐在思念里湮灭漫漶,心会生出皱纹,曾经的翩然少年也会渐生老相,可难过的不是变老,而是不能和你一起变老。

年少轻狂时我们将离别看得很淡,总以为岁月悠长,后会有期。可走着走着才发现,我们都走得太远了,远到对方在眼里已渺如尘埃。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既然不能携手,于余晖里细数光阴,那就将这份如水晶般纯净的爱封锁在记忆的风中,且听风轻轻吟唱,那是青春的如歌行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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