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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正书院的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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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2015年11月4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崇正书院的前世今生

清代崇正书院示意图
该幅油画描绘的是解放军攻下高寺(旧称崇正书院),俘获国民党十五师师长武庭麟后军民欢庆的场面,现张贴在郏县烈士纪念馆。
在崇正书院原址上新建的北街回民小学
 

●李国俊

“郏县人都知道北街回族小学,也大多知道高寺,但如果问起崇正书院、高阳寺、七贤祠,怕是鲜有人知。其实这几个称谓的原址都是现在的北街回族小学。只是如今新盖的钢筋水泥楼宇,已经难觅先前书院厚重古朴的影子了。”

1 高寺疑为郏敖之墓

郏城北部,地势平坦,在记忆里,只有旧称崇正书院的高寺在一个突兀而起的大土丘上面矗立着,高寺的北面是一个小湖,显然土丘是取一旁之土堆积而成的,那又为何费工费力垒个大土丘呢?旧志谓:“县本楚公子郏敖封邑,其看花台遗址,即今之崇正书院也。”也就是说,崇正书院建造在郏敖筑的看花台遗址之上。这里真是看花台遗址吗?

楚公子郏敖,原名熊麇,是楚康王之子。前544年至前541年在位。楚国的都城在郢,而郢在今湖北省江陵县纪南城,距离河南的郏县可谓路途遥遥,怎么会在郏筑台看花呢?所以说高寺是郏敖的看花遗址,实为谬传。

再翻史书,《春秋左氏传·昭公元年》:“楚公子围使公子黑肱、伯州犁城犨(在今河南省鲁山县东南)、栎(在今河南省禹州)、郏(在今河南省郏县)……十一月己酉,公子围至,入问王疾,缢而弑之。葬王于郏,谓之郏敖。”

郏县在春秋前期为郑国属地。但是到楚康王时代,即已被楚国占据。所以楚康王死后,他儿子熊麇(即郏敖)即位,不久,楚康王的弟弟令尹(官职名称)公子围就命弟弟公子黑肱和伯州犁在郏、栎和犨筑城。公元前541年十一月初四,楚国令尹公子围在伍举大夫的陪同下,前往郑国聘问。还没走出楚国国境,围就听说楚王——也就是他自己的侄子熊麇得病了。觊觎君位已久的公子围马上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遂命伍举大夫继续出访,自己则立即返回都城郢。公子围手持兵器,披盔戴甲,直闯内宫,支开宫人,径直来到自己侄子楚王熊麇的病榻前,解下头上的冠缨,把楚王熊麇活生生勒死了。公子围即位,他就是那个穷奢极欲、昏暴之君楚灵王。说起楚灵王,大家或许不太熟知,但一定知道典故“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还有“晏婴使楚”中那个自作聪明的楚王就是他。

言归正传,周朝封建立国,王室及诸侯子弟皆有封邑,人死之后,一般要归葬封地。比如马服君赵奢,死后即归葬封地马服。但作为一国之君,熊麇死后应该葬于祖先陵墓,公子围弑杀侄子楚王熊麇之后,将他葬到郏邑,就是要贬低他的地位,不承认他的政统,所以把他葬在封邑,等于是把他当作一个普通宗室子弟。他意图用这种方式否定侄子熊麋的政统地位,进而显示自己继位之名正言顺。君王死后都是要定庙号的,但公子围杀掉侄子熊麇后,却并没有给他定庙号,又因熊麇葬于郏,以至于史家记事,只能称之为“郏敖”。所以,高寺疑为郏敖之墓。

此外,还有一种可能:公子围让公子黑肱和伯州犁二人在犨、栎、郏三地筑城池。因为临近郑国,这三地原本就是郑国的土地,自然派人筑城防御、重兵把守。因此,筑土台也许是用来防御外敌的工事。

2 曹豹与崇正书院

至于土丘上的书院建于何时,因时间久远,修废举坠,其始莫考矣!只知“郏古有书院名”。省志谓“郏之为县,自汉始”。书院之称,往往起自唐宋。史载:“元朝天顺年间,为尼僧所据,改为高阳寺。”前令相袭,故有“高寺”称谓。

讲崇正书院,必须提到一个历史人物——曹豹。弘治十二年中进士,授河南郏县令。他倡修县志,将高阳寺重新复名为崇正书院,聘饱学之士为师,一时学风大盛。

据志书记载:“崇正书院,在城东北隅,祀周子、二程子、张子、朱子、两苏氏,旧为高阳寺,弘治中,知县曹豹,改崇正书院。康熙中,知县陆次云重修,复立老苏祠,以二苏配。”

据《崇正书院记》记载,崇正书院当时的规模结构是:“宏其规制,立门宇,建七贤祠。中为讲堂,旁起斋舍,计十有九楹。斋之后,左聚奎亭,右游息所,计六楹。”楹作为量词,是计算房屋多少的单位,一列为一楹。可以想象当时崇正书院规模之恢宏。

3 七贤祠与郏县名士

崇正书院内的七贤祠里供奉的七贤指周子(周敦颐)、二程子(程颢、程颐)、张子(张载)、朱子(朱熹)、两苏氏(苏轼、苏辙)。此七贤“上洗汉唐章句之陋,下开昭代文明之雅”,皆为忠节大贤饱学之士,但七贤和郏县到底有什么渊源呢?

由各地立祠的历史规制来看,当地祠堂里供奉的都是和本土有关联的人士。郏县距当时都城汴梁不远,又在汴梁至洛阳的古道上,达官显贵来去过往也属常态,为何偏偏供奉此七贤?有人说此七子曾在崇正书院讲过学,万历年间郏县知县山东人王策重修七贤祠后写了一篇《重修七贤祠记》,上书“七贤者,周、程、张、朱、眉山兄弟也。数君子虽非郏产,然先后寓止于郏,故郏人侈为盛事,尸而祝之至今。”“寓”字之意原指寄居,后泛指居住。这或许就是他们和郏县的渊源吧!

对于这种观点,也有人提出了不同的看法。禹州的李清源兄认为,眉山二苏和郏县密不可分,二程去郏县讲学倒有可能,程颐当过汝州团练推官,程颢监过汝州酒税,“程颢宋神宗元丰四年辛酉,五十岁。寓颍昌”就是说程颢在颍昌居住过一段时间,当时的颍昌包括郏县的一部分。而朱熹是南宋人,而那时郏县已归金国,他怎么可能跑到这里来讲学?他认为《重修七贤祠记》上书七贤“寓止于郏”是谬说。周濂溪和张横渠年谱里都没有提到去过郏县,之所以供奉他们,可能因为他几个是理学代表吧!

崇正书院自古迄今,都是郏县“藏典籍教国人的场所”,清光绪三十二年“官立师范传习所”在崇正书院创办、民国初年的高等小学堂也由龙山书院迁于此。这里人才辈出,仅明清时期就有郏县名士李愚庵、魏谦六、刘大来、高三畏等,民国的牛子龙、王庚彤、聂金鉴、张绍源、白铭、张景哲等均在崇正书院读过书或讲过学。

4 战争岁月里的崇正书院

在烽火连天的岁月,崇正书院也饱受战火洗礼,据马泰山先生所写《崇正书院》一文中记载:“一九四四年,郏城陷入日寇之手,日军看这里地形很好,就以此为驻军点,把后台大柏树顶枝砍去,在上面建瞭望台,与北城门形成犄角,以控制城北的丘陵地区。”

1947年11月4日,经十小时激战,晋冀鲁豫野战军陈(赓)谢(富治)兵团第4纵队10旅攻城破池,生俘了龟缩在崇正书院的国民党十五师师长武庭麟等人,将五星红旗插上崇正书院的最高点,标志郏县从此解放。

崇正书院,历经千年风云,朝代更迭,它见证着郏县两千多年的历史文化变迁,也承载着郏县人民难以忘却的历史记忆。

(本文图片均由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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