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张开嘴！”3月31日上午，家住湛河区马庄街道华西社区的曹丰收端着一副刚刷好的假牙，坐在谭凤兰的床边，小心翼翼地帮她戴起来。一个月来，每天早上吃完饭后帮谭凤兰刷假牙成了曹丰收的必修课，以前这项工作总是由他的母亲王秀芝来完成。

59年前，来到平顶山照看孩子不取分文

1956年，王秀芝的大儿子曹丰收出生了。王秀芝和丈夫都是原市皮革厂的工人，双方的老人都常年有病，没人照看孩子。王秀芝回到老家——驻马店市西平县权寨镇葛庄村，找到同村的谭凤兰，请她帮忙到家里照看孩子。时年47岁的谭凤兰虽结婚多年，但一直无儿无女，看王秀芝为难得直掉泪，就辞别丈夫，来到平顶山。

在谭凤兰的照顾下，王秀芝又生了一子一女。王秀芝家生活也不富裕，谭凤兰除了回家看丈夫时会让王秀芝帮她买些礼物外，从没要过一分钱。担心王秀芝忙不过来，谭凤兰每次回老家，总带上王秀芝的儿子。

照看的孩子增加到17个

当时，王秀芝一家就住在原市皮革厂的家属院内，家属院内的相当一部分工人都面临着同样的问题——孩子没人看。谭凤兰想：干脆自己都管着，给大伙儿都行个方便。就这样，谭凤兰在原市皮革厂家属院当起了免费保姆，前前后后照看大17个“城里娃”。这17个孩子不论年龄大小，都亲切地叫谭凤兰“谭奶奶”。

孩子的家长都表示要每个月给谭凤兰一些钱，但都被她拒绝了：“孩子都叫我奶奶了，奶奶照顾孙子能要钱吗？”

原市皮革厂家属院的住户都提议谭凤兰把老伴儿也接过来一起生活，但谭凤兰的老伴儿过不惯城里的生活，没住够一个月就非回老家不可。临走，他叮嘱谭凤兰既然答应帮人家照看孩子，就把好事做到底，不要惦记老家，自己会常过来看谭凤兰和这些孩子的。

现年60岁的窦国强就是谭凤兰照看过的孩子之一。据他介绍，小时候自己身体比较弱，经常生病。每次都是谭凤兰颠着小脚，一路小跑背着他到工厂诊所看病。而每次他闹着不吃药的时候，谭凤兰总是变戏法般地从手帕里拿出几粒老冰糖来哄他。每当自己疯累了，谭凤兰就搂着他坐在床边，轻拍着哄他睡觉。在谭凤兰不到1米宽的床上，最多同时睡过7个孩子。

现年67岁的李明国说，他的儿子李克也是谭凤兰看着长大的。李克小的时候，有很多次，李明国夫妇睡到半夜发现孩子不见了，就急忙跑到王秀芝家寻找，发现李克已经在谭凤兰的床上睡着了。

把老人接回赡养24年

时光荏苒，这些被她照看的孩子都一个个长大，参加了工作，谭凤兰终于松了一口气。1989年，已是80岁高龄的谭凤兰回了老家。那些当年照看的孩子们总是隔三岔五地开车到驻马店看望谭凤兰老两口。1991年，谭凤兰的老伴儿去世了，王秀芝一家与原市皮革厂家属院的人们专程赶去料理了后事，然后又把谭凤兰接回了平顶山，为谭凤兰养老。怕谭凤兰有顾忌，王秀芝还将户口簿上的户主改成了谭凤兰。

在王秀芝家放着一张30多人的全家福，照片上，谭凤兰老人头戴寿星帽，身穿寿星服，面前的餐桌上摆着点燃生日蜡烛的蛋糕，一群喜气洋洋的年轻人紧紧地依偎在老人身边，烛光映红了每一个人的笑脸。那是当年的17个“城里娃”专门从全国各地赶回来，为庆祝谭凤兰老人90岁生日时的留念。

王秀芝的退休金只有1000多元，后来，王秀芝的老伴儿去世了，家里的经济紧张了不少。被谭凤兰照看过的“城里娃”都表示要把谭凤兰接走赡养，但王秀芝说自己操劳惯了，不愿再为别人增加麻烦。于是他们又商定每周一次轮流看望老人，如果自己来不成，就派孩子或孙子来，不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让谭凤兰过一个幸福的晚年。

去年年初以来，由于身体原因，谭凤兰已很少下床，这17个“城里娃”或他们的家属总是隔三岔五来探望，帮谭凤兰整整被褥、喂喂饭，而每每这些人走后，谭凤兰总会一脸幸福地说：“谁说俺没有孩子，俺的孩子可多了，对俺可亲了！”

（张旭长 徐光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