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晓婕（河南平顶山）

两年前我就动了洗牙的念头，去口腔医院咨询了一次。当时接待我的是一个小哥哥。他让我张开嘴巴检查了一番后，说：“其实你的牙结石不严重，不洗也可以的。”于是我屁颠屁颠回了家，还自诩护牙有方。

但好奇心这东西提起来了就很难放下。我一直对洗牙这个事儿很关注，问洗过的人，看网上的帖子，大体总结出来的核心内容就是洗牙很有必要，但过程不太舒服，且洗完后牙齿会敏感好几天。出于对牙齿敏感的恐惧，我对这件事儿胆怯地好奇着。

可今年不一样了，历经了两次减肥失败，在这次终于看到曙光的情况下，我决定去洗牙。为啥？洗过牙之后牙齿敏感，至少三天不能好好吃东西。这是多么宝贵的三天呀，我的体重能不能回归两位数就靠洗牙了。

说洗就洗。刷了绿码挂了号，开始在医院的走廊里等待。

“吱吱吱，嗡嗡嗡”，这是什么动静？那个人怎么了？为什么脸上铺着一张蓝色无纺布，弄得跟做手术似的。那个女的又怎么了？一脸痛苦地在漱口，半个腮帮子上都是一种白白的像石灰一样的东西。

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时，我就被护士姐姐点了名字。这次接待我的医生是个双眼皮小姐姐，虽然看不清口罩下的容貌，但温柔的声音让我很受用。

“牙齿很整齐，保护得也不错，打算怎么洗？”她笑眯眯地问我。

“能怎么洗？不都是超声波吗？”我赶紧拿出我在网络上学的知识。

“洗牙也分普通的和无痛的，你看你选择哪种？”她并不理会我狐假虎威的“专业”。

“怎么个无痛法？口腔麻醉吗？要打针吗？我怕打针。”我能想到的只有麻醉了。

“不需要麻醉，只是仪器的频段不同，无痛的洗起来会舒适一点。”小姐姐还是笑眯眯的。

“那这两种本质区别在哪儿？”作为一个装惯了文化人的老阿姨，我真不好意问频段是什么，收音机上的FM96.5和FM22.2吗？

“本质区别就是无痛的比普通的舒适，但价格大约是普通的二倍。”小姐姐倒也实诚。

“差距这么大？”我一脸茫然，差个一二百元还不行，真是暴利呀！

“其实普通的也不是很难忍受。”小姐姐还真是温柔。

“我洗无痛的。”我的大脑在这一瞬间闪过很多画面，上次做胃镜没有选择无痛的，让我后悔不迭。我都不惑之年了，那么努力工作赚钱到底图什么？图洗牙的时候嗷嗷乱叫吗？

开单交钱，我愉快地躺在椅子上。“医生，我想问下，你们这里可以治疗下颌骨脱落吧？”开始之前，我终于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

“可以啊，你问这个干啥？”这回小姐姐被我弄迷惑了。

“有个人在网上写他洗牙的时候因为嘴张得太大，造成了下颌骨脱落，我怕我也会这样。”

小姐姐这次笑出声了：“你躺好吧，听我指挥，不会让你下颌骨脱落的。”

然后“吱吱吱，嗡嗡嗡”，漱口，哇噻，牙结石在哪儿？我怎么看不到？可能真的是钱花哪儿哪儿舒服，我还真没觉得整个洗牙过程有啥痛苦，甚至还接了两个快递的电话。最后进入喷砂阶段，一张蓝色的无纺布盖上了我的脸，然后我就感觉嘴里一阵飞沙走石，就像秋天里张着嘴站在狂风中的感觉。

漱口，洗脸，差点被一种透明的进入口腔就开始起泡泡的液体呛死，然后，牙齿就洗完了。

“这感觉太爽了，还有啥办法能让我牙齿白一点吗？”我诚恳地问小姐姐。

“等你下周三来复诊时我再告诉你吧，我该去吃饭了。”

这时我才不识趣地发现已中午12点多了，瞬间明白上次那个小哥哥为啥把我哄走了，原来这个过程至少要一个半小时。

愉快的洗牙就这么结束了。不知道是我的神经迟钝还是小姐姐技术好，我的牙齿一天也没有敏感，所以体重两位数这件事儿还悲催地遥遥无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