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炎(河南平顶山)
清浅如水,淡雅若兰,多年前拜读冯惠珍散文集《蕙兰凝香》,便留下了这样的总体印象。近日,惠珍新作《花开向阳》面世,二十多万字读下来,除了故有印象,更感觉一个女人一路向阳而行,朝露般晶莹的文字兰香氤氲,且散溢着阳光的味道。
当代散文呈献出多种美学风貌,从精神境界、思想内容、笔调风骨等出发,有大散文、小散文、文化散文、乡土散文、学院散文、西部散文等,林林总总的散文作品,构成了当代文坛一道绮丽的景观。但无论何门何派,抒真情,发实感,无疑是成就好散文的不二法门。
惠珍的散文生活气息浓郁,采撷的多是生活的小浪花、小情调,记录的是素年锦时、悠悠心路。没有大江东去的豪放,也不刻意发思古之幽情。她追求的是生活的贴近感,以一双明眸捕捉岁月花溪中的落英与漪澜,信手捡拾平常日子里的温暖与感动,精心定格精神跋涉中的奇峰与异景,字里行间流露出一种温软平和的情怀,仿若一双浸在生活之水的纤纤素手,传递给读者丝丝缕缕动人的芳菲。
向阳花木易为春。惠珍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透过她的作品,不难看出她对生活、对工作、对未来积极上进的热情。在《丹心一片著华章》中,她写道:“从一个天真烂漫的花季少女到进入公务员行列,从一个不谙世事的单纯女孩成长为一名副处级领导干部,我迈上的每一个台阶都包含着组织的培养和关怀,我取得的点滴进步,都凝聚着大家的智慧和汗水……今天的我虽然已风华不再,但我的信念更加成熟坚定,那就是我愿以一个老兵的名义继续在纪检监察战线上柔肩担道义,丹心著华章!”这不仅是她成长心迹的真实流露,更是一个纪检监察人的铮铮誓言。
青春时代未能进入高校深造,让惠珍至为遗憾,也正因为此,她不断鞭策自己孜孜以求、不懈努力:“因为没有上大学,我无数次地羡慕着上大学的同龄人;因为没有上大学,我更懂得知识的宝贵、青春的珍贵;因为没有上大学,我一刻也不敢停下求学的脚步,参加成人高考取得本科学历……”(《那一年,我十七岁》)
或许是故乡新疆的碧空远野涤净了惠珍的心灵,她笔下的乡思乡情、乡风乡愁常常超拔出环境的恶劣和生活的贫苦,而升华出心灵原乡的袅袅诗意。在《那年花开》中,她以极具色彩感的笔触描写故乡的沙枣花:明媚五月,暗香浮动,沙枣花当仁不让,在姹紫嫣红中抢尽了风头!你瞧,一朵朵金灿灿的喇叭状的小花,吐蕊舒瓣,一团团、一簇簇,拥挤在绿色的枝条间,随着春风摇曳生姿。银树金花,引得群蜂低唱,百蝶起舞。而到了寒冬腊月,把沙枣放在铁炉上烘烤一下,便别有一番焦香的风味。“物资匮乏的年代,这天然的美食陪着我们度过寂寥无味的日子和漫长的冬季……”在作者的记忆里,无论是那些年一起看过的露天电影,还是用铁碾手工制作的糯米汤圆;无论是塔里木河冰块融化成甜滋滋的冰水,还是塔克拉玛干沙漠东北边缘那一排排房屋上升起的炊烟,无不温暖、恬静而美好。大美新疆、魅力新疆、多彩新疆,烙下了惠珍改不了的故乡腔、挥不去的故乡影、剪不断的故乡情,成为作者心中一幅雄阔苍远、思绪飞扬的永恒画卷。
亲情与友情,爱心与慈悯,是惠珍涉笔的另一个重要领域。父母之恩、母子之情、姐妹之恋、家人之思、挚友之谊,构成了她生命中刻骨铭心的情愫。
风雨不惧,花开向阳。有一颗明媚的心,必有一条阳光之路。惠珍以驰而不息的求索攀登阶梯,以千红万紫的墨花装点生命的旅途。她从工作中锤炼作风与品格,从生活中打捞幸福与深情,从学习中补充能量与给养。一枚军人的臂章,赋予她奉献的光荣;感动中国年度人物颁奖盛典,让她与高尚的灵魂对话;英年早逝的乡镇干部,升华她为民的情怀;新冠肺炎疫情中逆行的天使,给了她担当的勇气;大海的厚重和深沉,让她拥有海一样的胸怀,坦荡包容,淡泊宁静,吐故纳新,不断收获崭新的自我。而鲜红的党旗、闪耀的党徽,将永远照耀她不忘初心,砥砺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