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6版: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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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脊梁
原来如此
徒步伴随落日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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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脊梁

 

◎孙利芳(汝州)

周末在家边收拾家务边听音乐,当听到刘和刚的《父亲》时,我一下子热泪盈眶。好长时间没有回家看父母了,想给父亲发微信视频,可八十多岁的父亲不会玩智能手机,更别说微信了。思念翻涌而来,我顾不上收拾家务,买了父亲最爱吃的糕点,跨上单车一路飞奔,回老家看望父亲。

到了老家,大门紧闭,父母都不在。我正要给哥哥打电话,邻居说:“你爸妈都下南地剜洋葱了!”

我笑着道谢,放下礼物也去了南地。田地旁边的三轮车上已经收获的紫红色洋葱,足足有碗口大,特别喜人。父亲刚好背对着我直起腰,艰难地双手反扣着用毛巾擦脊背上的汗水。看到父亲紫铜色的脊梁上一道道汗水夹杂着被玉米叶划破的红色伤痕,我的心一阵生疼,快步钻进套种洋葱的玉米田里,接过父亲手中的毛巾帮他擦拭脊梁上的汗水。

父亲一扭头看到是我,满脸的褶皱笑成了一朵花:“利芳回来了!你别进地里,小心玉米叶划破你的胳膊。”听了父亲的话,我的鼻子一酸,差点没忍住眼泪。我可亲可敬的老父亲啊!您都八十多岁了还在田里干活,还依然用您坚实的脊梁保护着已经长大的女儿。女儿再大,在您眼里都是小孩儿,是您掌心里的宝贝啊!

记得很小的时候,父亲忙完地里的活儿,就会把我背到背上,逗我,哄我,全然不顾一天的劳累。晚上在煤油灯下纺花,纺车吱吱呀呀的纺线声,就像一首催眠曲。父亲的脊梁就像是我儿时的摇篮。不一会儿,我就在父亲的脊背上听着吱吱呀呀的纺线声,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我小时候身体弱,老生病。那年冬天,大雪纷飞。我感冒发烧了,小脸儿烧得通红。父亲二话没说,踏着厚厚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背着我到几里外的卫生室看病。天寒地冻,但我趴在父亲的背上觉得好温暖。打完针,回来的路上,我依然伏在父亲的背上,父亲的体温温暖着我,我竟然睡着了,连啥时候到家都不知道。等到第二天,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时,我醒了。守了一夜的父亲看我醒来,赶紧摸了摸我的额头,松了一口气,笑着说:“俺妞的烧终于退了,赶紧起来吃你妈给你做的酸汤面叶,再出出汗就全好了!”

后来,我上学了,父亲总说女孩子家身体弱,不让我下地干活,怕我晒黑,怕我受伤。那年暑假,我说我长大了,要帮父亲去瓜田里帮忙看瓜。因为瓜田四周没有一棵树可以乘凉,父亲一大早就起来在田间地头搭了一个小小的瓜棚,还在上面铺了厚厚的麦秸和树枝树叶,嘱咐我:“要是太热就回家,可别中暑了!”我答应着,躲进瓜棚,看起书来。

阳光火辣辣地照在田里,炎热得很,没有一丝风,父亲在瓜田里一个个挑选着成熟的西瓜,抱起这个敲敲,拿起那个听听,不一会衣服就被汗水浸湿了。他顾不上擦汗,要赶紧把车装满,一步步拉着架子车赶在十点之前到达十几里外的县城,卖个好价钱。我想帮父亲装瓜,父亲看着我瘦小的身材说:“你抱不动的,等你长大了再帮忙吧,快去瓜棚里,别晒着了!”

等到太阳快落山时,父亲从县城回来接我回家,见面就问:“怎么样?热不热?”“还好,有瓜棚呢,不热!”父亲让我坐在架子车上,拉着我在晚霞中一起回家。坐在车上,看着父亲被晒得起皮的脊梁,我的眼泪禁不住无声地流下来。

父母都是爱孩子的,但爱的方式却有千千万万,富裕人家的父母让儿女吃穿不愁,高干人家的父母让儿女接受最好的教育。而我的父亲,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对我的宠爱,就是炎炎烈日下瓜棚里的那一片凉荫。

父亲在黄土地上辛勤耕耘了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虽然很苦很累,但从无怨言。父亲常告诉我:做人要有骨气,要有担当,要清清白白坦坦荡荡。就像我们的脊梁,要永远挺直,不能让人家在背后戳咱们的脊梁骨。做人跟种地一样,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有付出才有收获。土地包容万物、滋养生灵,做人也要像土地一样,不要斤斤计较,要懂得付出博爱……后来我长大了,离开了生我养我的乡村,开始了自己的人生旅程。每当累了困了,遇到挫折委屈时,我都会想起父亲的脊梁、父亲的话,就会备受鼓舞,不再害怕与彷徨。

小时候,父亲的脊梁是我温暖的摇篮;少年时,父亲的脊梁是我依靠的港湾;青年时,父亲的脊梁是烈日下的凉荫;中年时,父亲的脊梁是我前进的力量。直到现在,父亲烈日下闪着紫铜色光芒的脊梁虽然不再挺拔,但依然是爱的脊梁、朴实的脊梁,是我心目中最伟岸的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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