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飞雄(湖北十堰)
前晚,在简书上浏览文章,偶然读到一篇小小说。主人公是村里的一个穷汉,连根烟都买不起。然而,就是这么一个男人,却舍得投入很多打零工得来的钱去戏院看戏。小说的结尾他走了。出殡那日,村主任特地请了个戏班子,唱了整整一天。
没有人规定,清贫的人就该守着清贫,循规蹈矩过日子;也没有人规定,苦难中的人就应该千疮百孔,寂静而悲哀地活着。
有时,生活需要一点奢侈,那是给疲惫的灵魂敬的一杯酒。
笔者自小在宝丰农村长大,上世纪80年代,村里靠天吃饭的朴实庄稼汉们,每年都要到几十公里之外的平顶山市区看灯展,看完再连夜返村,票价连同包车费用,在当时也是一笔可观的数字。璀璨的花灯,照亮了他们回家的路,装饰了他们那晚的美梦。
生活中这样的事例不胜枚举:有的退休老人,处处厉行节约,却舍得花两三万元买辆高档自行车;有些爬山爱好者,属于工薪阶层,却配备了六千元的多功能夜行手电筒;有些家庭收入一般,愿意为了孩子举家去香港迪士尼乐园等地游玩。
与今人一样,轻度奢侈的观念也扎根在不少古代文人们的消费观里。在古代,读书人普遍过着十分清苦的日子。不过,他们中有许多人的书房十分精致,里面的文房四宝等用具极为讲究。所谓“笔砚精良,人生一乐”,想来他们在笔砚的投资方面是略显奢侈的。今天,走近博物馆里陈设的各种名砚,面对这些墨海遗珍,我们依然可以遥想古人手持墨条、臂腕轻摇、飘飘欲仙的潇洒背影。
在对待生活消费问题的层面上,过于精致显得欲壑难填,过于节俭则只配称作活着。也许,在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中,偶尔加一味叫作“轻奢”的调味料,才是平凡生活的最好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