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沛洁（河南平顶山）

泸沽湖风景优美原始，但更吸引游客的是湖畔神秘走婚的摩梭人。

摩梭人是我国至今保留的唯一母系部落，被称作女儿国。早在上世纪九十年代，从这里走出去的女作家杨二车娜姆就写了《神秘女儿国》，掀开了摩梭人走婚的面纱。

导游是摩梭人，姓名比英文还难记，汉姓姓石，叫石二车×××（后边3个字实在记不住）。在去泸沽湖的路上，他讲了泸沽湖景色之原始及开发旅游给摩梭人生活带来的变化，他说自己随母姓，让我们进摩梭人居住区别问人家父亲的名字。听完这一禁忌，摩梭人在我心中陡然又添几分神秘。

洗过的蓝天，大朵的白云。泸沽湖湖面如镜，仿佛一大块镶嵌的玉石，望不到边。湖面偶尔掀起细密的涟漪，变成了正在打磨中的翡翠。几只小鸟或贴水面飞翔，或如鸭子漂浮水面，将头插入水中觅食。导游介绍，那就是红嘴鸥，正从北方飞来过冬。湖中有个小岛叫里务必岛，可乘船上岛游玩。

泸沽湖由云南和四川两省共管，云南为小梁山，归丽江管，四川为大梁山，由卫星发射地西昌管辖。我们前去家访的是四川省岩源县泸沽湖镇密洼村的那措家。远远望去，院子不大，像普通的四合院，院墙外伸出的部分是圈舍，用来养猪养羊。

摩梭人还实行走婚制，尽管那措已有两个孩子，且大女儿已经十几岁，但她仍与丈夫走婚——丈夫夜里爬到对面闺房团圆，第二天天不亮再爬回家。

那措说，走婚并不是外面妖魔化传播的性泛滥。摩梭人不干涉孩子的婚事。孩子成人后，参加篝火晚会唱歌、跳舞，这既是摩梭人的民族文化活动，更是青年男女交流相识的平台。青年男女相互把手心后，女方就会悄悄领着男方认家门，讲从哪些地方爬楼。到了晚上，男人就要备三样东西去约会。第一是狗粮，摩梭人家中都养狗，把肉塞进松果壳内，狗吞下后被壳外面的刺扎着，只能慢慢舔着吃而不会再吠叫；第二是佩刀，可以用来拨开女孩的门闩；第三是帽子，在约会一晚离开时，将帽子挂在女孩房门上，告诉女孩家人尤其外面的男人，女孩已名花有主，勿再染指。女孩家人尽管知道孩子有了男人，但并不会过问对方是谁，也不要男方任何彩礼。等女孩怀孕，女方家人便会把亲友叫来，这时男方才会出现，与女方亲人相识劝酒。孩子出生后，由妈妈和舅舅抚养，父亲会给孩子买些银器类礼物。同理，孩子的父亲也只能抚养自己的外甥（女）。所以，孩子随母姓，娘亲舅大在摩梭族体现得淋漓尽致。

走婚是男女一生所处的形式。男子在没有与女方亲戚相见前属暗走婚，之后男方开始明走婚，还必须晚上来白天走。

女方阁房都在第二层，用薄板隔着。如果女儿多且均到了走婚年龄，明走婚的要让着暗走婚的，为后者提供方便。此外，若女人不喜欢男方，就会把男方定情物送还；同样，男人有了新欢，也会把自己送的定情物偷走。此时，双方才可以与新伴侣再走婚。

那措说，摩梭人并不是不知道父亲是谁，只是被母族养大，父亲当作亲戚来回走动。知道了父亲家族，就不会造成近亲结婚。

随着泸沽湖的开发和社会发展，摩梭人的走婚也遭到汉文化冲击。年轻一代都有终日相守的愿望，他们更能意识到父母相守恩爱对孩子教育成长的便利，走婚的人数不断减少。云南境内摩梭人村庄开发较早，走婚现象衰减，年轻男女领证结婚大胆生活在一起，共同抚养孩子和赡养双方老人。

那措说，她也不敢肯定自己的孩子将来是否会走婚，但她支持孩子的选择，就像当年父母不干涉自己婚事那样。或许不久的将来，要想了解女儿国的走婚，恐怕只能到博物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