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海英(安徽天长)
假日,我慕名去听一位著名作家的演讲,谈到现代人的时间都去哪儿了时,他尖酸刻薄地说:“现在的人,有很多时间都用去打麻将了,白白浪费了,十分可惜。”说到这,他顿了顿,提高了嗓门说:“其实,读书写作,远比打麻将有趣。”
在我们这个小城,这个以“吃吃唱唱,打打麻将”为消遣的地方,这位作家说的话,真的成了众矢之的。
“读书写作,远比打麻将有趣”,那是作家们的结论,也是传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的思维。读书写作确实可以益智、广识、悦情、养心,至于麻将,在作家们看来,无非是浪费生命的游戏,一种娱乐工具罢了。
可喜欢打麻将的人又怎么看呢?我的一位同事,只要空闲下来,就钻进“麻将圈”,夜以继日,废寝忘食,真可谓“生命不息战斗不止”。在他看来,打麻将可比读书有意思多了。
与这位作家相反,对喜欢打麻将的人,鲁迅就十分宽容。他在《读书杂谈》中写道:“嗜好读书,犹如爱打麻将一样,天天打,夜夜打,连续打,有时被捕房捉去了,放出来之后还是打。诸君要知道,爱打麻将的人目的并不在赢钱,而在有趣。”
再看胡适,对麻将,可谓痛心疾首。他说:“中国的男人们以打麻将为消闲,女人们以打麻将为家常,老人们以打麻将为下半生的大事业。我们走遍世界,可曾看见哪个长进的民族、文明的国家,肯这样荒时废业的吗?”
麻将真的像胡适说的,有那么大的罪过吗?的确,麻将上瘾会耽误时光、让人不求上进,但如果持之有度,劳逸结合,打麻将与读书写作并行,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在这点上,梁实秋就很理智,他说:“打麻将不过是一种游戏,玩玩有何不可?许多著名的文人学者也喜欢打麻将,梁启超、徐志摩等都是麻将高手……”尤其是梁任公,他的名言是:“只有读书可以忘记打麻将,只有打麻将可以忘记读书。”事实上,那些从不打麻将的读书人,也没有几个在事业上超过梁任公的。
看来,只要不是沉溺其中不可自拔,意在消闲、娱乐,偶一为之,节假日好友相聚,打上几圈麻将,换换脑子,松松筋骨,在笑声中度过美好时光,也是难得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