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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
鞋子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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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18年10月16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鞋子的记忆

 

□钱永广(安徽天长)

小的时候,常为没有鞋子穿而苦恼,印象最深的是,童年的我,脚穿一双妈妈缝制的破布鞋,我的大脚趾像从蛋壳里刚孵化出来的小鸟,从开了口的鞋端探出头来,后鞋帮已烂了一块,因为保暖不够,脚后跟生了冻疮。这是七十年代,身为孩童的我,常为自己没有鞋穿而发愁。

那个年代,我就盼着过年,因为只有到年底,母亲才不用去生产队干那永远也干不完的农活,她才难得有时间为我们兄妹几个缝制新布鞋。由于家中人口多,要保证每人都能在过年时穿上新布鞋,母亲常常一人在油灯下一针一线地熬至深夜,紧赶紧赶的到年三十,在新年的鞭炮声中,我们的新布鞋也做好了。

从穿上新布鞋那一天起,父亲总不忘在耳边叮嘱我们要好好爱惜。因为一年到头,每人就一双鞋,谁穿坏了谁就得光脚。因此每年新春刚到,父亲就带头光脚,他说,“打了春,赤脚奔”,鞋子可以磨坏,而脚却比鞋子结实。因此只要不感到十分冷,记忆中我们总是光着脚丫在泥地里颠来跑去,偶尔脚趾头不小心踢破流血,我们也不会在意,最多找块碎布包扎一下,等脚趾头止住血后,我们又轻松愉快地光着脚丫在泥土地上继续疯跑。

1983年上了初中,我第一次离家去6公里外的学校去读书。上学第一天,我发现班上有同学居然穿着一双黄球鞋,虽然那双球鞋已褪了光泽,但仍足以让我为之怦然心动。回家后,我把买双球鞋的愿望告诉了父亲。父亲刚从粮站卖粮回来,手里捏着一沓钞票,他还沉浸在卖粮的喜悦中。他二话没说,就花了6元钱从集镇上帮我买回来一双崭新的球鞋。那天晚上,我特意把球鞋放在床头,一遍遍端详着,闻着那好闻的橡胶味,感觉那味道就像沁人心脾的花香,幸福和喜悦在我心头久久荡漾。此后,我就穿着这双黄球鞋,靠步行早出晚归,来回奔波在家与学校的路上。因为有了这双黄球鞋,虽然家与学校有好几公里,但也未觉得来回赶路很苦,而且常常是一边走,一边嘴中哼着快乐的曲调,惬意了好长一段时光。

第一次穿皮鞋,是在1985年。那年夏天,父亲去县城看望一名亲戚,回家时亲戚送给他一双旧皮鞋。虽然鞋面已有好几道褶皱,而且开了一条裂缝,但父亲仍把它当作宝贝一样带了回来。那双皮鞋是41码,可我的脚只有38码,因为大了很多,我穿上它走路,鞋跟就会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因为是第一次穿皮鞋,我自然是敝帚自珍,为了穿它,我甚至找来一团棉花塞在鞋子里。当我穿着皮鞋走在校园青石板上发出“咯噔咯噔”清音时,同学们向我投来羡慕的目光,那种无与伦比的优越感,是花再多的钱也买不到的。

后来上大学,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离开家门。临行前,为使我能有双像样的鞋子,父亲专门到县城为我买了一双新皮鞋。从此我基本不穿母亲做的布鞋了。后来我有了工作,拿了工资,基本上只穿皮鞋了。

我从对布鞋的渴望,到对球鞋的向往,再到现在感到皮鞋也不怎么好穿,转眼40年弹指一挥间。近来尤为让我感触的是,上个假日,我回老家,晚上洗完脚后,母亲不知从哪拿来一双新布鞋给我试。我一穿,大小正合适,原来细心的母亲至今还在箱子底里为我保存着这样一双新布鞋——这哪里是一双布鞋,这分明是岁月中的母亲为我缝制的一针一线的爱啊!

如今,当我重新穿上母亲送给我的这双新布鞋,我就禁不住想起我小时候对新布鞋的渴望,内心虽然没有了小时候的激动和喜悦,但看着已是白发苍苍的母亲,鞋子给予我的记忆,像母爱一样,长久地温暖着我前行的脚步,并让我永生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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