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95年前爱因斯坦写的纸条,去年在拍场上以180万美元成交。《文汇报》记者发现,名人手稿的拍卖近年来越来越热闹,拍品种类也从最初的信札、稿件,发展到便条纸、情书、笔记等。仅2017年12月,走上拍场的就有胡适、季羡林、伏尔泰、门德尔松等名人的手稿。
不过,有业内人士提醒,名人手稿涉及物权归属问题,如果手稿是作品,则还涉及著作权,因此,想上手名人手稿的藏家应多留个心眼。
有人评价,“名气”是考量手稿价值的首要前提,作者在相关领域的地位和声望直接决定了手稿的定位和价值;其次则是手稿原作在史料、文献、学术、书法等方面的价值。如2014年现身拍场的茅盾《谈最近的短篇小说》手稿,写于1958年,是一篇近9000字的评论文章,并载于当年的《人民文学》第6期。文章从当时各地新近发表的大量短篇小说中选出9篇进行分析,其文学价值和历史意义不言而喻。同时,这份30页的手稿用毛笔写成,茅盾的文字瘦硬清雅,其艺术价值也成为手稿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风光的手稿市场背后,各种争议也接踵而至,首先便是物权和著作权方面的争议。业内人士透露,不少手稿存在物权和著作权分离的状态,过去许多作家与出版社签的出版合同中大多只涉及著作权,不会具体明确手稿物权归属,这其中的模糊地带,造成了部分手稿的流失。比如,2014年,莫言小说手稿《苍蝇·门牙》现身拍卖市场,手稿是当年莫言投稿给出版社的,之后则通过非正常渠道流转进入拍场,于是这场拍卖被叫停。不过,还有许多名家的手稿出现在诸多旧书拍卖网站上,很可能在作家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已经易主。
一些手稿尤其是书信的内容,则涉及当事人和相关人员的往事,公开拍卖可能会有侵犯隐私权或名誉权的风险。2013年5月,某家拍卖公司宣布将钱钟书、杨绛及其女儿钱媛所写书信进行拍卖后,杨绛以涉嫌侵害著作权和隐私权为由起诉,最终法院判决认定拍卖公司侵犯了三人的隐私权。
随着名人手稿内容种类的不断丰富,业界呼唤出台一定的有针对性的规范条例。比如,参考一些成熟的拍卖机构的操作,不难发现其对委托人通过何种渠道取得手稿有着严格的审核,唯有通过合法途径取得,才能从源头上避免物权纠纷。同时,根据著作权的规定,对尚在保护期内的名人书信手稿,许多拍卖机构一般不予上拍,如果上拍则必须征得写信人的同意,如写信人去世,须征得其家属的同意。针对手稿归属问题,则有出版社尝试将名家投稿归还给对方,避免手稿日后流入拍卖市场引起纠纷。(胡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