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远举

2017年12月30日，一篇题为《只须心如故》的文章在网上传播，作者系重庆市检察院第五分院原检察官么宁。这是么宁在“李庄案”后，首次就舆论关注的问题作出回应，并公开称自己辞去公职，选择律师职业。

8年前，李庄案的公诉人么宁，在法庭上进行与案件不相关且后来被证伪的道德指控。如今，她发表声明，把当年的指控称之为“一个职业的技术性失误”，并表示作为法律人的初心未变。

么宁当年的道德指控，虽然其具体表现形式是一个技术性问题，但在多数人的自由心证里，她不是犯了一个技术性错误，而是在具体的大背景与利益权衡下，作出的人生选择。这个选择的本质，不是抬高一寸慈悲，也不是平庸之恶的麻木，而是逼近一寸的凶横。

有人说，她不过是被裹挟，不过是环境使然。但是，环境由人构成，只有盯住人，才能改变环境。如果么宁的错，都能称之为“冤”的话，那么佘祥林、聂树斌们呢？更何况，她并未道歉，只是在做辩解。

正义还没到场，而原谅已就位，这样的逻辑无法被接受。没有道歉与付出代价的原谅，不但毫无意义，更是自轻。

舆论并未像逼迫刘鑫那样逼迫么宁，最强烈的呼吁，无非是让其先真诚道个歉。彼时做了选择，此时就该承担责任。

这并不是一个过分的要求，倒像一个卑微、单纯的希望。

中国几千年文明发展中，有太多的快速忘却与廉价原谅。模糊过去、轻易的原谅，的确可以一时快速前行，但那些过去视而不见的东西，或许会卷土重来，成为前进路上沉重的负担，阻碍社会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