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胡耀华
在鲁山县董周乡沈沟村,84岁的刘凤花患有脑梗死、肾衰竭、肺炎且双目失明,9年来卧床不起,一语不发。12月27日下午,刘凤花发出“啊啊”声,她的儿媳、39岁的陈利格疾步近前,小心地掀开被子,拿出垫在婆婆屁股下的尿不湿,然后用卫生纸给她一下一下擦拭……
她帮婆婆“起死回生”
陈利格出生于广东省陆丰市,18岁外出打工时与鲁山青年高改正相识结缘。高改正是一名货车司机,常年在外奔波。因儿女上学、婆婆有病,嫁到鲁山20年来,陈利格回老家不到5次。
今年6月,趁婆婆气色不错、丈夫和3个小姑子也在家,陈利格决定回娘家看看。6月14日坐火车刚到广州的妹妹家,陈利格便接到了丈夫的电话:“快回来吧,娘不行了。”陈利格给爸妈打了个电话就迅速购票返回。
当时病床上的婆婆面色苍白,一动不动,丈夫告诉她婆婆“已经两天水米未进了”。陈利格赶紧找来奶粉等营养品,做了一碗汤,然后将脸贴在耳背的婆婆脸上,含泪喊道:“娘,吃饭了。”老人艰难地张开嘴,陈利格顺势熟练地将勺子里的汤喂下。
6月16日,医院下达病危通知。“那次从医院回来后事都准备好了,结果俺婶一伺候,啥事没了。”刘凤花的孙子高群说,从医院回家后,陈利格买了烤灯,天天对着老人的褥疮烤。此外,陈利格还让丈夫从网上买来米粉、蛋白粉等,配着鸡蛋、香油等喂婆婆吃。
失语9年的婆婆说话了
陈利格的手机里存着两段视频。“这视频很珍贵,我们一家人的手机中都有。”陈利格说。
今年10月21日,陈利格正给婆婆喂饭时,婆婆突然说“我吃馍”,吓了她一跳,毕竟婆婆瘫痪失语了9年。陈利格放下饭碗一边与婆婆对话,一边用手机拍下这一幕。遗憾的是,不到两分钟,婆婆就不再说话了。
“10月24日,婆婆再次说话了。当时也是我在喂饭。”陈利格说,那次婆婆说了有三四分钟,还提起她的外孙,陈利格告诉她“你外孙现在是医生了”,一下子逗笑了婆婆。记者在视频中看到,老太太口齿清楚、声音洪亮。
为啥对婆婆这么好?是不是婆婆有恩于你?陈利格不好意思地告诉记者,她记不起婆婆对她有什么恩,记忆里倒有婆婆对她的骂。“俺奶有精神上的病,脾气也不好,早10年前,稍有不顺就对俺婶大骂,有时还上平房上骂,生怕别人听不见。”高群说,每每遇此,陈利格总是笑脸相迎。
“婆婆就是自己的娘,她老了,俺不能不管她。”陈利格说,婆婆患病时,她还总用绳子把婆婆捆在自己背上,然后骑摩托车送医。
大姑子眼中的好弟媳
“她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孝媳。”听说记者采访,刘凤花的大女儿高民、二女儿高民选、三女儿高改民都赶了回来。
“今年夏天,弟媳回娘家,我们姐妹仨在家伺候娘,结果谁也伺候不了。”高改民说,为了让娘张口吃饭,她们在给老人喂饭时得学着弟媳的说话声,“哪句话学像了,娘才张口。”
“弟媳还从不让娘花俺姐妹的钱。今年夏天娘住院,我们每人拿了1000元钱,弟媳回来后全还了。”高民选说。
“你们也没少往家拿东西。”陈利格笑着对三个姐姐说。
陈利格的儿女也很孝顺。“有几次我看见利格的儿子和女儿将脸贴在奶奶的脸上跟她说话。”陈利格的邻居郭云杰说,陈利格每天给老人擦洗身子,还给老人专门买来了气垫床。
今年夏天,陈利格干脆和婆婆住在了一个屋。“我已经和婆婆有很深的感情了,她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她。”陈利格告诉记者,幸亏娘家的爹娘还年轻,身体也好,等到他们老了,她也会把所有精力倾注在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