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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中走了,《乡愁》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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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2月15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余光中走了,《乡愁》仍在

余光中资料图片
 

余光中(1928-2017),台湾著名诗人、散文家、批评家、翻译家。祖籍福建永春,生于江苏南京,曾就读于金陵大学外语系(后转入厦门大学),1952年毕业于台湾大学外文系。1959年获美国爱荷华大学(LOWA)艺术硕士。先后任教台湾东吴大学、师范大学、台湾大学、政治大学,现任台湾中山大学文学院院长。曾获得包括《吴三连文学奖》《中国时报奖》《金鼎奖》《国家文艺奖》等重要奖项,已出版诗文及译著共40 多种。

昨天,台湾著名诗人、文学家余光中病逝,享年九十岁。昨天中午,台湾中山大学发布新闻简讯,证实中山大学外国语文系荣誉退休教授余光中于2017年12月14日上午10点04分病逝,家属不愿被打扰,谢绝媒体采访。

余光中女儿余幼珊电话受访说,父亲刚过去,家属都很伤心,不便受访,相关病情请向医院查询。

余光中1928年10月21日生于南京,著有新诗、散文、评论、翻译、编辑等,多篇作品选入大学、中学教科书,定居台湾高雄,代表作《乡愁》等传播度广泛。

余光中是台湾中山大学外国语文系荣誉退休教授,今年并没有在校开课,他曾任台湾中山大学外国语文学系、高雄第一科技大学应用英语系讲座教授、香港中文大学联合书院中文系系主任、美国西密执安州立大学英文系副教授。

今年10月23日,余光中刚过90岁大寿。据了解,余光中日前疑似小中风入院,肺部也有感染,就住进加护病房,一直没有再露面,10月23日由台湾中山大学为他举办的庆生会,成了他最后在镜头前的身影。

《乡愁》:二十分钟一挥而就

余光中一生漂泊,从江南到四川,从大陆到台湾,求学于美国,任教于香港,最终落脚于台湾高雄的西子湾畔,多年来中国传统文化与西方文化艺术的熏陶研习,让余光中在中西文学界享有盛誉,往返于两岸多国,却依然从未有过“归属感”。他诗文的主题,多离不开“离乡”“乡愁”“孤独”“死亡”,读他的诗,迎面而来的是一种入骨的苍凉与顽强。

余光中生于南京,9岁因战乱而逃离故乡,母亲把幼小的余光中用扁担挑在肩上一路逃到常州,后来又辗转避难于重庆。在巴山蜀水深处,余光中度过了中学时代。当时的四川战火笼罩,交通封锁,反倒是海的那边,遥不可及,自由辽阔,充满魅力。十几岁的余光中一心向往的是逃离这个闭塞落后之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正是为了这个夙愿,余光中在考大学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外文系,他觉得这是自己走出去看世界的唯一路径。同时考取金陵大学与北京大学外文系的余光中,因为母亲的挽留,选择留在南京。1947年,余光中就读金陵大学外文系。原以为可以就此驻足故乡,却没料到迎来的是人生第二次逃亡。又是因为战争,余光中辗转南下,直至定居台湾。

《乡愁》是余光中的代表名作之一。回忆起上世纪70年代初创作《乡愁》时的情景,余光中说:“随着日子的流失愈多,我的怀乡之情便日重,在离开大陆整整20年的时候,我在台北厦门街的旧居内一挥而就,仅用了20分钟便写出了《乡愁》。” 余光中表示,这首诗是“蛮写实的”:小时候上寄宿学校,要与妈妈通信;婚后赴美读书,坐轮船返台;后来母亲去世,永失母爱。诗的前三句思念的都是女性,到最后一句我想到了大陆这个“大母亲”,于是意境和思路便豁然开朗,就有了“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一句。“我庆幸自己在离开大陆时已经21岁。我受过传统《四书》《五经》的教育,也受到了五四新文学的熏陶,中华文化已植根于心中。”余光中说,“如果乡愁只有纯粹的距离而没有沧桑,这种乡愁是单薄的。” 《乡愁》是台湾同胞、更是全体中国人共有的思乡曲。随后,台湾歌手杨弦将余光中的《乡愁》、《乡愁四韵》、《民歌》等8首诗谱曲传唱,并为大陆同胞所喜爱。

爱情:在精神上我们能契合

1956年,余光中与范我存在台北举行婚礼。这年余光中28岁,范我存25岁。他们的母亲是堂姐妹,因此他们是远房表亲。

抗日战争胜利后,17岁的余光中跟随父母回南京,在一姨妈家中巧遇范我存。当时范我存14岁,眼前这位表哥“理个平头,穿一件麻布制服,看起来有点严肃,又有点害羞”。她常听姨妈提起这位表兄,夸赞他书读得好,中英文俱佳,又有绘画天分。于是不免多瞄了他几眼。

余光中对范我存这位初识的表妹显然也很关心,不久范我存就收到余光中寄来的一份刊物,里面有余光中翻译拜伦的作品。范我存收到刊物,虽然不太懂诗歌,但仍被余光中的文采所折服。

1949年初,范我存随一个远房亲戚来到台湾。她因为有肺病不能入学,所以学历并不高。1950年6月,余光中随家人从香港来台湾。不久,余光中再次见到范我存,他后来在《四月,在古战场》一文描述:“一朵瘦瘦的水仙,嫋娜飘逸,羞赧而闪烁,苍白而瘦弱,抵抗着令人早熟的肺病,梦想着文学与爱情,无依无助,孤注一掷地向我走来…… ”

余光中每次投稿,一定先让范我存欣赏。除了心灵契合,他们又有共同的生活经验:在江南和四川的童年和少年,逃难的艰苦。他们都说得一口流利的四川话,一直到现在,他们之间仍用四川话交谈。他们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除了谈音乐、绘画、文学,也常看电影,有时候会骑脚踏车到淡水河边、永和的竹林中去。

1955年,余光中开始翻译《凡高传》。他在白纸的正面写译文,反面写情书,然后寄给范我存,由她誊写后再寄回给他。前后11个月,全文30多万字全由范我存陆续誊写在有格稿纸上,之后才由余光中送往《大华晚报》发表。

“她了解我,对文学艺术富有敏感和品位,这是最吸引我的特质。”余光中回忆当年恋爱的心情,满是温柔。1956年,余光中终于和范我存结婚。在中山堂摆了15桌喜宴,宾客包括梁实秋、夏济安、蓝星诗社的诗友及余光中的同学。

范我存婚前的娇柔羞赧,在婚后不久就磨炼成自信坚强。身体素弱的她,在生下长女珊珊后,渐渐强壮起来。从1958年到1965年,她生下了五胎(其中唯一的男婴不幸早夭)。

对于丈夫的文学活动,范我存始终坚持参与。蓝星诗社的成员把余宅当作总部,众诗人经常进出。后来余光中在学校任职,交游更广,家里又经常有学生来往,再加上父亲余超英好客成癖,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余宅,文人荟萃。范我存为了维护余光中创作,竭力营造一个宽阔的艺术空间,凡能做之事,均一手包办。在女儿幼珊的印象中,余光中从来没去过他们学校,可能连一个老师的名字都不知道,而他们也一直认为这很正常。“他全部的精神和时间都放在文学上,生活的琐碎细节根本无法进入他的世界。”

余光中这样评价范我存:“她的优点很多,最重要的是,在精神上我们能契合,而且她能充分和我的事业、我的朋友融成一片。我们不但有共同的兴趣、嗜好,又有共同的朋友,婚姻怎么会不稳固呢?”

“家是讲情的地方,不是讲理的地方,夫妻相处是靠妥协。婚姻是一种妥协的艺术,是一对一的民主,一加一的自由。”这就是余光中的“婚姻之道”。

精神:中华传统文化的护卫者

余光中一生从事诗歌、散文、评论、翻译,自称为自己写作的“四度空间”。他驰骋文坛超过半个世纪,涉猎广泛,文学生涯悠远、辽阔、深沉,为当代诗坛健将、散文大家、著名批评家和优秀翻译家。出版诗集21种;散文集11种;评论集5种;翻译集13种。代表作有《白玉苦瓜》(诗集)、《记忆像铁轨一样长》(散文集)及《分水岭上:余光中评论文集》(评论集)等。

据报道,余光中此次病重,原先只以为是天气多变、气温偏低,到医院检查后决定住院静养,没想到疑似有些中风,肺部感染、转进加护病房;旅居在外的女儿们也从国外赶回,谢绝采访,结果一天之隔,这位作品多选入课本、文坛的“璀璨五彩笔”就告别人世,亲人与文坛好友都十分伤痛。

“媒体常定义我为‘乡愁’诗人,这自然不是一个坏的称号,但我的作品还是要比这个称号复杂一些”,4年前,85岁的余光中接受记者采访时说,一首小诗立了大功,但也好像一张巨大的名片,有时遮住了他本人的面孔。他说,乡愁不仅是地理上的,更是时间和文化上的,“我最近就在写一系列‘读《唐诗三百首》有感’的诗,过去也写过不少怀古诗。古典诗并未过时,你读李商隐的《夜雨寄北》,用现在的眼光来看,完全是电影蒙太奇的手法。”

对中国传统文学的追求贯穿了余光中的一生。余光中一直是中华传统文化的护卫者。2005年,陈水扁当局就提出过调降高中教材文言文比例,遭到台湾文学界、教育界强力反对,余光中就是其中先锋。他曾说,如果将文言文抛弃不用,我们将会变成“没有记忆的民族”。今年,台湾当局教育部门再次审核新课纲内容,有意将高中语文教材中的文言文比例上限降为30%。余光中和超过5万位各界人士参与了反对削减文言文课文的联署,最终使得备受关注的高中语文课本文言文比例维持45%至55%不变。

“诗歌丧失读者,诗人应该自问,写得够不够好。并非要一目了然,但要让读者能够循着你的诗歌进入你的世界。诗人要反躬自省,如何写出更深入浅出的作品,而不是责怪读者都去听流行歌了。不过我有些冤枉,我的诗很少有人不懂的,却要常常替看不懂的诗人辩护。”“我最得意的诗还没出现,所以我还在继续写。只要还在写作,我就觉得自己还死不了。”4年前,余光中在上海的幽默言谈引来观众阵阵掌声。如今,诗人远去,诗心与诗作长存。(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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