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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用“心理画像”抓罪犯
作为“新常态”的“凝滞”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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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2017年12月13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作为“新常态”的“凝滞”中年

《珞珈路》
黄蓓佳 著
北岳文艺出版社
 

《珞珈路》收入了黄蓓佳近些年发表的中短篇小说共十篇。由于创作时间层面的贴近,这些文本大多带有即时性意味的浮世绘图景。作品涉及的丁克家庭、移民留学、微信朋友圈、股市投资、同学会等题材,同样也是众多寻常百姓家无法避绕的日常问题。假如依

据这样的视角考量,《珞珈路》毫无疑问是部“动态”且在不断“刷新”的小说集。

但从另一方面而言,黄蓓佳又试图通过《珞珈路》诸篇小说建立起若干“老生常谈”命题的纵深思考:寄居儿子家的寡母怎样排解内心深处的孤独感(《宠物满房》);中年夫妻/大学旧友重返故地后关乎固有记忆的怀疑与重组(《布里小镇》《珞珈路》);相处多年的夫妻为何最终会走向形同陌路的境地(《K线图》);以及崇尚独立自主的中产阶层女性所遭遇的精神阻击(《心就是用来碎的》)。这些小说形式与内容的“错位”构成了关于此世此景的生存悖论——假如使我们生活发生倾斜的是某种定量的“内核”,那么无论怎样去“刷新”覆盖其上的生活方式,其实都无法触动最为本质的悲喜。

黄蓓佳选择将这种“错位”现象聚焦于都市社会的“支柱力量”中年群体。尽管诸如《心就是用来碎的》《布里小镇》《珞珈路》《我母亲的学生》等描述的中年男女大多拥有优渥的经济基础与体面的社会身份,但物质层面的稳固并不能阻挡“中年”这个兼容时间与精神双重层面的词汇对于其人其身的“肆虐”。事实上,我们恰恰在这些小说里看到某种静如止水的绝望感屡屡笼罩在这些中年人身上。

《珞珈路》里多篇描述中年生活的小说都有个相互呼应的记忆起点,这些记忆起点又往往是令主人公感到难堪甚至是痛楚的切肤经历。如小说集的同名作品《珞珈路》就在两层叙事间形成现实与记忆的切换衔接:一层是“我”和大学同学郜鲁生重逢后驾车前往珞珈路三号的“进行时”叙述;一层则是由两人重回珞珈路三号牵扯出的“过去时”追忆,“过去时”里闪现的热闹舞会、少男少女、错综复杂的冲突误会也返照当下各色人物的生存境遇。同样的“重归故地”设置,对于《布里小镇》的“我”和丈夫来说,则联系着已故的朋友老李及其遗孀、丈夫攻读博士学位时的一段异域婚外情。而《长夜暗行》的大魏则因为新婚夜难以启齿的生理隐疾导致其即使在很多年后于大洋彼岸获得巨额财富,也无法“清空”最初的羞耻记忆,过往的羞耻记忆又成为大魏人到中年依旧难以摆脱的精神梦魇。

黄蓓佳的小说并不以激烈夸张的戏剧技法去强化个体与个体、个体与群体间的冲突矛盾,相反,在“快餐化”的时代背景下,《珞珈路》这部小说集里中年人群面临的复杂处境及行为反应往往呈现“凝滞”的状态。如《枕上的花朵》的王强和余爱华,他们两人多年后的再次相逢并未如同叙述者“我”设想的那样“充满了感慨、眼泪和震撼”,缺少转折,没有反复,即使连之后王强的“逃离”都显得那么波澜不惊。包括《布里小镇》《K线图》《心就是用来碎的》所描述的“记忆维度”与“现实维度”的强烈反差,折射的是中年群体精神世界的空洞苍白。而黄蓓佳以一种抽丝剥茧的方式去叙写这些曾经充满激荡理想的人们或自觉或不自觉地陷入中年“泥淖”,并逐渐沉沦于这种“凝滞”生活。

某种程度上,“刷新”时代下的“凝滞”状态成为了中年群体的一种“新常态”。所谓“凝滞”,可能发生在办公室、住宅公寓等现实空间,也可能出现在作为虚拟空间存在的各类眼花缭乱的社交平台、购物网站。无论是现实空间,抑或虚拟空间,反映的实则是中年群体对相应“空间”显出病态化的依赖与附着。就像《K线图》中的“丈夫”,他在股市这一虚拟空间里的“顺风顺水”,与其在现实世界的“不得志”形成鲜明对照。待其发展到闭门不见所有人、将所有精力“凝滞”于计算股市盈亏的疯狂地步时,则充分暴露了“丈夫”作为“现代人”本应具备的情感属性与社交能力的萎缩。但同时需要指出的是,“丈夫”的“退化”已不单单是“中年人”层面的症候现象,这其实延伸构成了更为普遍、也更为矛盾的现实难题:当人工智能逐渐趋近于人类(甚至是高于人类)时,相当数量的个体反而表现出不同程度的机能退化。这究竟是科技之幸?还是人类之哀?

(顾奕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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