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3版:走近非遗传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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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遗传承人潘运明: 讲白朗故事 说蹚将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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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0月13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本报记者 娄刚
非遗传承人潘运明: 讲白朗故事 说蹚将传奇

潘运明边听老人讲蹚将故事边做记录。
潘运明在市图书馆讲述白朗起义故事。
 

有一肚子故事的,不一定是老人。

10月10日上午,记者在宝丰县老促会办公室见到了潘运明。在我省最近公布的第四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中,他以民间传说“白朗起义”的讲述者身份入选。潘运明中等身材,看上去虽年轻,却透着沧桑。实际上,他当过记者,现在的身份是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原农耕文化博物馆研究员、平顶山市“蹚将故事”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现为省级非遗传承人),今年48岁。

因为之前对他有一定了解,记者问他:“你是研究蹚将的,白朗只是蹚将中的一个,为啥这次入选省级非遗传承人只以白朗为名?”潘运明说:“白朗是我研究蹚将的主线,他领导的起义规模最大,最具有反帝反封建的性质,是一些只知道喝酒吃肉的小蹚将所不能比的,因此他最有代表性。另外还有一个标准,就是讲述对象必须是具有100年历史以上的人物,白朗死于1914年,符合这个标准。”

从小爱听蹚将故事

潘运明老家在宝丰县张八桥镇姚洼村,位于鲁山、宝丰交界处,土地贫瘠、十年九旱。民国年间,豫西蹚将、刀客、土匪频出,大蹚将白朗的家乡大刘村离姚洼村只有3公里,建国豫军总司令樊钟秀的家乡夏庄村离此也不远。姚洼村是蹚将经常出没的地方,潘运明的大爷死在蹚将的枪口之下,他小时候住的房子是蹚将后代的,他的对门邻居徐春夏则是一个爱讲蹚将故事的老人……

自幼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潘运明从小就喜欢听蹚将的故事。他的耳朵里灌满了绿林人物如何拉杆破寨的传说,喜欢听秦椒红成为蹚将后杀掉欺压百姓的表侄海里怪的故事,欣赏蹚将身上所具有的“底线意识”,常常被蹚将故事特有的英雄传奇色彩所感染。

初中毕业后,他虽辍学务农,但喜欢读书写作,每次在饭场上听到老人们讲蹚将的故事,都用心记录下来,为将来的写作积攒素材。后来,他在村里当代课老师,到张八桥镇政府从事文字工作,到报社当记者,一边工作一边进行文学创作,以白朗、秦椒红为主要人物写成了20多万字的长篇历史小说《蹚将》。

1999年,潘运明调到宝丰县老促会,接触到了更多的蹚将故事和蹚将文化研究者。在下乡采访中,每当他发现有人熟知蹚将故事,就在工作之余前来详细请教。潘运明接触到的知情人不仅有普通农民,还有蹚将的后人,甚至还有在世的蹚将。

“秦椒红是我第一个研究对象,刚开始白朗还没有成气候的时候,秦椒红势力比他大,他对白朗很关照,后来两人就成了结拜弟兄,接触到秦椒红自然就接触到白朗。”潘运明说。

我市学者潘民中在《白朗起义民间影响的文学书写》中对蹚将现象做了系统的阐述。他认为,蹚将实际上是社会动荡时期的民变武装。清末到民国年间社会动荡,伏牛山麓鲁山、宝丰一带浅山区情况尤为严重。这一时期,对民变武装有三种叫法:自身的叫法、百姓的叫法、官府的叫法。聚集起来搞民变,他们自己叫“拉杆”;“蹚将”是百姓对从事民变武装人群的叫法;官方及其媒体则把他们称作“土匪”。

蹚将一词中的“蹚”字,其原意是在较浅的水中行走,如“蹚水过河”。在豫西方言中引申开去,到社会上混也叫作“蹚”,如“蹚光棍”。光棍是蹚出来的,不是吹出来的,也不是装出来的。在社会上混得好,就是“蹚得开”,有本事;混得不好叫“蹚不开”,光棍没蹚成,打不开局面。

蹚将原本是老百姓对民变武装大大小小头目的称法,后来推而广之,就把民变武装的所有成员统称为蹚将了。

白朗:不一般的蹚将

在潘运明的著述中,白朗不是一般的蹚将。他领导的起义受到孙中山的直接影响,因而在性质上超越了一般民变。

白朗生于农民家庭,青壮年时期种地,赶牛车拉盐,开炉场冶铁,终年劳苦,一家人却不得温饱。1910年至1911年,宝丰、鲁山一带遭受干旱雹灾,民不聊生,不少农民“拉杆”起来反抗。白朗就是这个时候成为著名的绿林英雄的。白朗起义军起初在宝丰附近各县的乡镇活动。当时打的口号是“打富济贫”,每到一地,就打开地主豪商的粮仓、钱庄、当铺,一部分留作军用,一部分救济穷人,势力日益壮大。

1913年5月,白朗起义军攻克唐河,这是起义军拿下的第一座县城,6月,又攻克以富庶著称的禹县。这时起义军发展到五六千人,其中的一半已配备了五子快枪,还有一批机枪和大炮。当白朗起义军日益壮大的时候,全国形势发生了新的变化。1913年7月,南方革命党人发动了反对袁世凯的“二次革命”。为了配合革命党人的反袁斗争,白朗率部向湖北进军,于9月间经信阳到达湖北境内。然而,这时“二次革命”已经失败了。因此,白朗又返回宝丰。

孙中山亲自给白朗写信,并指派专人同白朗联络。一些革命党人根据孙中山的指示,设法接济白朗部队武器弹药。由于敌人的严密防范,加上白朗起义军流动性很大,革命党人在组织上联络白朗起义军的计划没有实现。但是,白朗起义军在政治上确实受到革命党人的影响。为了“到南边找孙文”,白朗起义军再次南进,于1914年元旦前后,到达京汉铁路南段沿线,在鄂豫皖交界地区活动。

白朗起义军的迅速发展,使袁世凯大为震惊。他任命陆军总长段祺瑞代理河南都督,统一指挥鄂豫皖的军队,合力围攻白朗起义军。但是,起义军巧妙地跳出了包围圈。1914年3月上旬,起义军攻克湖北老河口。几天以后,又攻克豫陕交界的荆紫关,打开了进入陕西的大门。这时,白朗起义军发展到两万人,号称“公民讨贼军”。白朗在荆紫关发布文告,揭露袁世凯“虽托名共和,实厉行专制”。起义军由荆紫关进入陕西,此后一个多月时间,横扫陕西13个州县。随后起义军进入甘肃,计划经过甘南夺取四川。

甘肃人烟稀少,白朗起义军的供给常常遇到困难,加上地主武装的顽抗,起义军遇到挫折。起义军中的许多人本来就不愿意离开家乡,在不利形势下,思乡情绪日益强烈,最后决定回师河南、湖北一带。一路上白朗起义军冲破重重堵截,到达荆紫关时,湖北籍的“杆子”先离队,接着邓县籍的“杆子”也回了老家,军心动摇,很快就全军瓦解了。这年8月,白朗进入临汝、宝丰交界的虎狼爬岭中,他身边只剩下五六十名战士。在这里起义军遭到北洋军阀几千人的围攻,在战斗中,白朗中流弹牺牲,终年41岁。白朗起义坚持三四年,转战河南、湖北、安徽、陕西、甘肃5省,使袁世凯政府疲于奔命,遭到了沉重打击。

传播中原英雄文化

专家认为,潘运明对白朗起义传说的解析有两个特点:一是真,他把真人真事与风土民情、历史文化、社会风貌相融合,运用当地语言和写实的手法进行展现,具有很强的地域性和真实感。二是对“义”的诠释贯穿在故事中,这一点也正是他讲述以白朗为代表的蹚将故事的最大动力。潘运明对记者说:“白朗起义所表现出来的英雄主义是中原英雄文化的一部分。白朗起义的传说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人,其中强悍、勇敢、智慧的品格,正是中原人的性格。”

对英雄的崇敬感染激励着潘运明,他多次到洛阳、南阳、三门峡等地,远赴陕西、甘肃两省,收集资料,采访见证人,他研究或持有的资料包括原开封师范学院的《白朗起义调查报告》,中国社会科学院档案馆出版的《白朗起义》,黄河文艺出版社出版的《白朗起义》《农民运动志》,宝丰人张显明著的《白朗传》,河南文艺出版社出版的《狼烟往事》,以及《中华文史资料文库(政治军事编)》《河南省文史料》,洛阳及相关市县文史资料,宝丰、鲁山、叶县、汝州、郏县等周边县文史资料,还有英国学者贝思飞的相关著作。

他多次到学校、企业、图书馆、老年活动中心,讲述白朗起义故事,使更多的年轻人了解民国乱世和那段英雄的历史,传播中原英雄文化。他创作出“蹚将刀客身影系列”500多万字的作品,不仅展示人物的内心情感,还丰富了文学的人物画廊。他把系列丛书捐赠给市图书馆和宝丰县档案馆、文化馆及机关、学校。他发起成立了“白朗樊钟秀文化研究会”,协助建起了白朗张庆起义纪念地。

为了后继有人,潘运明培养了4名传承人,以口传、笔授等方式帮他们学习宝丰地域文化,提高讲述、写作白朗和蹚将故事的能力。由于手头的资料一直在增加,目前,潘运明正在着手把20多万字的白朗起义故事扩充到50多万字。同时,他参与了宝丰文化进校园丛书编纂工作,白朗起义故事已列入其中。

(本版图片由潘运明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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