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杨尊尊 文/图
在平顶山街头,这样的老人随处可见:他们已然六七十岁,却都说着一口流利好听的普通话,让你听不出丝毫乡音——这跟平顶山最初是座移民城市有很大关系。
鹰城同龄人孔祥桂就是这样一位老人,她今年60岁,家住市区诚朴路南段,快人快语、爱说爱笑,一口流利的普通话透露出她曾是“移民一代”。1956年,孔祥桂的父亲从河北开滦煤矿来到平顶山支援煤矿建设,成了六矿的一名井下采煤工。1958年,父亲回老家将母亲和刚满1岁的她以及两个哥哥、一个姐姐接到了平顶山,从此一家人在这儿扎了根,平顶山成了他们的家乡。
一个火炕睡了10个人
公园只有一只瞎眼猴
孔祥桂刚满1岁来到平顶山后,再也没有回过老家,在这里成长、生活、工作,为鹰城的发展默默地做着贡献,也享受着城市进步所带来的便利和喜悦。
“我们刚来时住在六矿的单身宿舍,一间房几平方米,住我们6口人。后来4个弟弟又陆续出生,一家10口人,就更挤了。”孔祥桂说,1968年,考虑到她家的实际情况,矿上将一处废弃的职工食堂分给了他们几间,这样他们一大家子才算勉强解决了住房问题。
搬进食堂后,孔祥桂的父亲学着援建的东北职工,用麦秸秆和泥土在家里垒了一个长约4米、宽2米的大火炕,冬天时,一家人就挤在这张火炕上。据孔祥桂回忆,当时大火炕吸引了不少邻居家的小孩儿来睡,调皮的孩子们你蹬我一下,我踹你一下,十分有趣。
孔祥桂说,那时候,很多矿区孩子都有一项重要“任务”:捡煤核儿。建市初期,矿区就是主要的居民区,矿上的煤炉会漏下来许多煤渣,为帮家里节省开支,她和小伙伴们就会戴着手套,拿着小火钳、小篮子一起去捡煤核儿,捡回家后做饭取暖用。
小时候的生活条件虽然艰苦,但在孔祥桂的记忆里却是满满的自由和美好。孔祥桂说,那时全市唯一一条一眼望不到头的主路就是矿工路,市区最高的楼就是光明路北段的“四棚楼”,家家户户没有院墙,“公园只有一只猴子,还瞎着眼”。平时出行基本靠腿,偶尔坐一回公交,不管多远都是几分钱的车费,“看公映电影就成了最大的娱乐项目”。孔祥桂说,那些年,《地雷战》《地道战》反复播映,但大家依然爱看,她和小伙伴们去晚了没位置就看“反面电影”。幕布后边是草坪,她们常常看着看着就在草坪上睡着了,醒来回家时已是凌晨两三点。“那时候,从来没有见过有家长到处找孩子的。”孔祥桂说。
与鹰城同龄,我们很知足
日子更美好,我们很感恩
1976年4月,19岁的孔祥桂接了父亲的班,进入六矿机电队工作,先是开了十几年的压风机,随后被调到锅炉水处理化验岗位。她说,父亲1978年因病去世,享年73岁,当年和父亲一批调过来的有18个人,后来陆陆续续都走了。母亲2016年去世,享年92岁,成为那一批同辈中最后一个离去的人。父亲在世时对工作负责敬业的态度,深深影响着孔祥桂兄弟姐妹8个,如今8人都在平顶山工作,继续在各行各业为平顶山的建设发挥作用。
1978年,孔祥桂与大自己三岁的张仁义结了婚,婚房就是矿区一间不足8平方米的平房,且分隔成了两间,一间公婆住,一间她和丈夫住。在平房住了两年多,他们夫妻俩搬了出来。1997年,除去矿上对职工的各项补贴,孔祥桂夫妇花了两万多元,购买了一套属于自己的住房。孔祥桂回忆,20世纪90年代初,矿上最早开始进行房改,原先的福利房需要职工花钱购买产权,因为当时住房有限,只有双职工才可以购买,那时买房一平方米才100多元。
孔祥桂说,现在她已经退休了,主要任务就是帮儿子儿媳照看两个孙女,虽然辛苦却也乐在其中。“现在生活好太多了,路宽了,楼高了,生活也方便了,城市越来越美了。我们这一代人都经历过苦日子,懂知足懂感恩。”孔祥桂感慨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