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岁是道坎,对王辰而言,更是很不好过。他身边的同龄人一个个早就升级成了爸爸妈妈,有的甚至连二胎的“任务”都提前完成,而他依旧形单影只,结婚两个字仍遥不可及。
终于,王辰等到了他的“真命天女”出现。可就在两个人谈婚论嫁的当口,王辰却发现,结个婚也很不容易,对方家庭的要求真的好多。
A
因为暴肥,相亲无果
说起自己的感情故事,王辰自己都有点不忍直视。他总结说,现在的窘境很大程度上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上大学的时候,他是一个身材标准的小伙子,虽称不上貌若潘安,但起码也给人一种相貌堂堂的感觉。大学毕业后,他先在念书的城市工作了一年。不过这一年他过得很不如意,连续换了好几份工作,工资都低得可怜。他在学生时代积攒的那一点小小的自尊,全被现实给彻底蹂躏了。
他的心情非常沮丧,每天晚上都跑到大排档去喝酒、吃烧烤,把自己灌醉,想以此来麻痹自己。可夜夜笙歌的生活,只是让他很快发现,自己一下增肥了20多斤,曾经那个帅小伙竟这样一去不复返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肥嘟嘟的大胖子!也就是从那时起,“女人缘”这种东西竟也离他而去了。
王辰一再对看中的女生主动出击都以失败告终,他很伤心。百般无奈之下,他只得求助于父母,希望在家长的安排下,通过相亲,找到合意的妻子。
只是当他的相亲之旅拉开帷幕时,他立刻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由于自己的相貌和身材因为肥胖而变得不堪,愿意和他相亲的对象已不多,就算每次有愿意见面的,结果也竟然比网友相见还惨——几乎次次都是“见光死”。每次相亲完回家,母亲打电话问媒人,想知道对方的反馈,基本上都能得到相同的回复:性格不合,不宜再见。很明显对方是给他面子,找了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理由而已。
就这样,他爸爸妈妈连续帮他介绍了十个女孩子,一个都没下文。
这下当父母的真的着急了。他们一边找更多的亲朋好友帮王辰安排相亲,一边也督促着王辰,要求他实行严格的减肥计划。王辰当然知道,父母是希望他能早点减肥成功,找到一个心仪的媳妇。他倒也配合,开始积极地减肥。
B
同学聚会,遇上旧友
当王辰的减肥计划刚开头时,运气终于来到他的身边。
那年,王辰高中毕业班的同学们举办了一次十周年聚会。老同学纷纷前往参加,王辰也没有例外。但到了聚会上他才发现,除了他和另一个女同学乔珊,所有的老同学都已经结婚了,有的甚至还抱着孩子前来聚会。
在同学们毫不客气的奚落声中,王辰好生尴尬,脸上竟一阵红一阵白,话也不多了。幸亏还有乔珊这个“剩女”,在一旁帮他一起抵挡大家的“嘲笑”。结果,在大家的起哄下,乔珊红着脸坐到了王辰身边。但接下来的晚餐时光里,他们发现,老同学们的话题大都围绕在婚后的生活、养育子女等问题上,他俩想插嘴都插不上。乔珊显然也对身边几个女同学叽叽喳喳地说着给孩子找幼儿园的事情不耐烦了,她尴尬地看着王辰,两人同时做出了一个“英明”的决定——既然你们都不带我们玩,那么我们就抱团取暖呗。
王辰敬了乔珊一杯酒,借机跟她说起了高三那年的往事。其实以前他们俩在同学时交集并不多,两个人的位子离得也很远,除了两个人都是科代表,要帮着老师收作业、发习题外,几乎没怎么说过话。但为了遮掩自己的尴尬,王辰绞尽脑汁地回忆着高中时和乔珊一点一滴的交集,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上了。
两个多小时的同学会很快就结束了,大家各自乘坐不同的交通工具回家。老班长在善意的哄笑声中提出,让王辰一定要把乔珊安全送回住处。王辰看了一眼乔珊,发现她并没有拒绝,就真的一直把乔珊送到了她家屋檐底下。
从此,王辰和乔珊两人重新有了联系,时不时还会约出来吃个饭,也会一起搭伴出去玩,乔珊似乎一点都不嫌弃王辰的胖和丑,这让王辰很高兴。王辰看得出来,乔珊心里也很着急想结婚,只是一直没遇上合适的。人家一个快30岁的姑娘,恨嫁程度可以想象。王辰决定再一次主动出击,在与乔珊接触了三个月后,他就提出去乔珊家见见对方父母。乔珊没有反对。
C
见过家长,谈婚论嫁
那天,王辰特意穿着一身新衣,提着两大包礼物,兴冲冲地去登门。可乔珊的妈妈显然对他并不感冒。她很直白地表示,她觉得王辰的工作不够好,工资不够高,家庭情况也一般,本身还是个胖子,身体状况还不知好不好。对方的挑剔,把王辰折腾得浑身是汗。
好在后来,这个当妈的竟突然话锋一转,说想想自己女儿也要过而立之年了,没有继续折腾的资本,所以她还是同意王辰和乔珊交往,但必须快点准备婚事,不能再拖了。
结婚!听到这样的结尾,王辰真是喜不自禁。他来之前都不敢想自己能和乔珊修成正果,没想到,对方的父母竟直接一把把他们推上婚礼舞台。
回家后,王辰立刻把准备和乔珊结婚的消息告诉了爸妈,他爸妈真是乐开了花。只是王辰没想到,还有更多的麻烦在等待着他。
首先,乔珊的妈妈提出要买一辆新车给乔珊。她的意思是,自己的女儿每天骑自行车出行,又慢又没面子。王辰的父母表示“没有问题”。可在车子的价位上,两个家庭发生了分歧。王辰以为,花个十万元买辆小车就可以了,可乔珊妈妈却坚持一定要买辆好车。她的理由是,结婚时,这车也能用得上——她所谓的好车自然就是宝马mini——这车可是30多万啊。王辰思前想后,跟乔珊商量了半天,最后明确地拒绝了乔珊妈妈的要求,他说:“如果买了那么好的车,那么婚房就只能买在郊区。”最后,乔珊的妈妈妥协了,他们最终买了一辆蓝色的普通标准的小车。
接着,乔珊家里希望能在市区买房子,王辰的爸妈则提出,市里房价太贵,还是在郊区买吧。乔珊的父母这回很坚持,不是说车不买宝马了,房子就不用买在郊区了吗?!结果王辰的父母只好咬咬牙,帮孩子在市区付了一套新房的首付。
还要装修新房。本来说好的,装修的钱由女方承担,可乔珊的妈妈又变卦,只肯出一半钱,但她对于装修的规格要求却很多,什么都要最好的,而且提出家电也要买高档的。
王辰看着父母为钱发愁的脸,他又去跟乔珊商量,能不能先节约点成本,过得去就行,婚后他一定好好工作,努力挣钱,慢慢来满足乔珊家的要求。但作为未婚妻,乔珊竟一点都不松口,一直站在娘家一方。王辰觉得乔珊一点都不体谅自己,一度都不想结婚了。可妈妈却跟他说,没关系,他们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无论如何,这婚事一定要办好。
D
结婚一年,心生悔意
看着父母为他的婚事操心又耗费巨资,王辰真的于心不忍。他觉得,婚姻需要有一定的物质基础,这自然是对的,但这物质基础还是需要视双方实际情况量力而行。更何况,什么时候男方就成了谈婚论嫁时的“弱势群体”呢?是因为自己又胖又丑吗?他越发地自卑了。
但这婚终于还是结了。
王辰没有再继续他的减肥计划,结婚后的他更肥了。乔珊也开始挑剔王辰,说他好吃懒做,工作不上进。过年的时候,王辰去乔珊家拜年,给晚辈的红包不够大,这事被乔珊发现后,她对王辰又是好一通训斥,王辰不由觉得,这婚结得真憋屈。
不到一年,他就对这场婚姻开始后悔了。虽然他的父母总是劝他,婚姻就是这么一回事,多包容一下就好了,但他觉得,乔珊的家人并不是这样想的,乔珊也不是这样想的。如果这样下去,自己再努力又能怎么样?现在乔珊的妈妈又开始催他们赶紧生个宝宝,对此王辰的父母也有共识,但王辰却有了自己的想法:现在这样的生活条件,再生个孩子,真的好吗?(羊晚)
(本文人名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