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智澜

小晴站起来了！

坚强乐观的小晴、慈爱隐忍的爷爷、为凑手术费日夜奔忙的叔叔，他们始终是我的牵挂。

小晴在历经三次大手术后终于摆脱了积液的困扰，成功地取出了肿物。公益保险的理赔金顺利为她支付了后两次大手术的费用。遵照医嘱，她将随爷爷回到河南老家慢慢休养。至于什么时候能够重新站起来，还是未知数。

转眼，秋天到来。一个周五，我的手机亮起了彩信提示，是小晴的叔叔！彩信的标题叫“小晴又站起来了”！

我赶紧翻看。“小晴这孩子回家之后就一直在做康复锻炼。刚才她爷爷跟我说，这孩子扶着墙能慢慢站起来了。俺嘴笨，就不给你打电话说了，这照片是俺邻居帮忙拍的，你留个纪念。”

小晴又站起来了！这是我听到的最令人振奋的消息！我举着电话，从办公室这头跑到那头，胡老师、刘冉姐、吴姐，每一个人，我和每一个人分享这激动人心的消息。照片上，小晴胖了、黑了，脸上还是一贯的纯真笑容。在一间堆满玉米秸秆的屋子里，小晴伸出圆胖的小手，一手扶着炕，一手拉着秸秆，笑盈盈地站在屋里。

我曾经以为是弱小仰赖强大、平凡衬托伟大，直到我贴近这些孩子和他们的家庭，我才看见什么是生命的顽强。这世间原本就没有什么绝对的强弱。

这天下班回家的路上，我收到一条短信：“小张，我问你，你是骗子吗？”

我定睛一看，那熟悉的手机号，是阿古。怎么会这么问？我心里一沉，赶紧回复：“当然不是了！”

隔了一会儿，看他没有回信，我一个电话追了过去，心里默念：阿古啊阿古，咱们沟通了这么多次，我是来帮你的啊！

“喂，阿古吗？我是小张。”

“嗯，我看到你的回复了，可我还是不能相信你。”阿古结结巴巴地说。

“你凭什么怀疑我是骗子？”

“骗子太多了。我，不敢再相信人了。”阿古的声音低了下去。

“阿古，我真的不是骗子。你侄子艾草到底得了什么病？”我有点儿急了。

“他……”其实，弄清楚艾草得了什么病，阿古也很费了一番周折。

青海循化撒拉族自治县一个小村庄，也是阿古和家人世代居住的家园。曾经，阿古和哥哥是村里有名的致富能手，凭借跑运输，家里的生活日益红火。一个雾天，在盘山公路上，一场车祸让这一切化为泡影。哥哥当场去世，阿古身受重伤。那之后，家境一落千丈，嫂子改嫁，阿古承担起抚养侄子艾草的重任，日子勉强过得去，直到艾草病倒。

艾草得了怪病，没有任何外伤，只是日渐消瘦，总喊头痛，零星梦呓，后来就是没由来的剧烈头痛。和村里之前有些孩子一样，得了这样的病就基本没有活下来的。阿古不认命，他抱着艾草去镇卫生所求助，医生束手无策，只开了一些白色的药片，说是止痛药，叮嘱阿古说孩子喊疼就吃，睡着了就不疼了。

在大城市打工的村民小何告诉阿古，孩子持续剧烈头痛可能不是小病，一定要去大医院看看才行。

一筹莫展之际，阿古求助于乡民政干部。民政干部拿出替他保管着的一个橘红色的小本本，告诉他说，这是从北京寄来的，是“公益保险卡”。有了它，孩子生了重病就会有陌生人送来救命钱。

阿古弄不清楚啥是保险。他觉得，更靠谱的办法是变卖家里的牛羊家禽，带着艾草去西宁治病。

下期关注：艾草又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