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5版:我们的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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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经百战,把守黄河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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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9月2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抗战老兵冯大聚:
身经百战,把守黄河渡口

 

→冯大聚(学名冯聪民)一直保存着这个写有自己名字的胸章。

本报记者 李英平 摄

↑提起当年的抗战经历,年过九旬的冯大聚记忆犹新。

本报记者 李英平 摄

(下篇)

本报记者 王春霞

在襄城县打了个漂亮仗之后,冯大聚被调往尉氏县国民兵团任第一中队中队长,相当于上尉连长。

当时开封已沦陷,尉氏县成了国防第一线,他们负责守卫黄河,把守以芦馆为主的大小6个渡口。芦馆渡口距离开封40多公里,距朱仙镇只有20多公里。日军的轰炸机有时一天向国军防区轰炸多次,冯大聚和战士们一二十天都不能脱衣睡觉。后来,一支高炮部队被调来后,日军稍稍“消停”下来。

在把守渡口期间,冯大聚经历了尉氏县城的两次沦陷,包括对日守城作战和两次从日军手中夺回的攻城大战。平时大小战事无数,日军常来骚扰。国军也常派小分队进入敌占区搜集情报和骚扰。

冯大聚带兵在黄河渡口驻守了将近4年,直至日军投降。

装死日本兵让他险送命

“这里是国防渡口,老百姓不能过,是我国部队的国防通道。”老人说,“我们巡逻的时候,日军也在对面巡逻,经常发生遭遇战。大小仗不计其数,有时一天能碰上日军几回,碰上就开火。”身经百战的老人至今回忆当年仍深有感触地说:“大仗好打,小仗难缠。碰上了双方没啥准备,立即找地方掩护开打,没有掩体就趴在地上,常常双方均有伤亡。”

黄河洪水漫过之后,河滩里出现不少大水坑。

一次,冯大聚带队在朱仙镇南一个地方巡逻。行至一个大水坑附近,他看到对面有股部队,拿望远镜一看是日军,就命令战士卧倒,隐蔽在坑边的庄稼地里向敌人射击。由于对方暴露在开阔地带,遭到突然袭击,死了不少人。日军指挥官一怒之下,命令二三十人向这边攻打过来。

“打近的,不打远的。”冯大聚边指挥边打,近处的日军倒下了一片,剩下五六个看势头不对,往北逃窜。战士们欲乘胜追击,冯大聚命令战士别追了,清理战场,立即转移。

这场仗打死了几十名日本兵,我方也死了六七个战士。

清理战场时,有一名日本兵身下压着一杆枪,冯大聚上前弯腰抽枪,没想到危险在逼近。

一名受伤的日本兵躺在地上装死,趁他不注意,拿起一把长枪,使劲往他头部砸了过来。“连长,小心!”勤务兵瞥见后一声惊呼。冯大聚急忙一偏头,枪柄砸在他的肩颈部位。

他忍着剧痛,扑上去打掉日本兵手里的长枪,抬起手枪,“叭叭叭”连发几枪,日本兵倒地而亡。

这时,日军的增援部队到了,冯大聚指挥战士撤退到东面一个水沟内躲避,我方炮兵部队听到枪声,也赶来支援。双方打了一阵才撤了。忆起当时的情景,老人呵呵一笑,轻描淡写地说:“要不是勤务兵,我那次就送命了。”

如今,老人的肩颈部仍会时常疼痛,那是战争留在他身上的印记。

一脚踢死一个日本兵

冯大聚老人还向我们讲述了他遭遇的“最小一仗。”

一次,他带兵到一个村子里侦察敌情,战士们正在一户村民家中打水喝,突然看到村上不少妇女慌里慌张地往庄稼地里钻。

他命排长上前询问,排长回复说,日军有两三个散兵,正在村里作恶,不是抓鸡,就是强奸妇女。冯大聚说:“你带几个人去抓鬼子,要抓活的。”

日本兵穿的是草绿军装,冯大聚他们则穿灰军装。就在战士们去抓鬼子的时候,冯大聚走到一个胡同里,看到一个穿草绿军装的鬼子跑了过来,后面有战士在追,但被一辆过路的车给耽搁了。

看到鬼子从眼前逃窜过去,冯大聚不假思索抬腿就追。那个鬼子已跑了一阵,快跑不动了,冯大聚追上来伸手往前抓,抓了几次,没抓住,鬼子扭过头打他,他抓住对方的胳膊顺势往前一掀,鬼子头部着地,卡在路面坚硬的车辙里。

看鬼子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冯大聚随即使劲照鬼子屁股上踢了一脚。结果,鬼子一翻身倒在地上,四肢一伸不动了。

战士们追上来一看,鬼子口角流血已经死了。“连长,你踢住鬼子要害部位,一脚把他踢死了!”战士们哈哈大笑。

这名鬼子腰里有一把刺刀,口袋里掉出个日记本,里面夹着一个年轻女人的照片。“这肯定是鬼子的女人吧。”战士们猜测。这时候,其他战士已经把另外两个鬼子也抓住了。他们把皮带套在鬼子的脖子上,往肩上一背,走上几步,鬼子就被勒死了。战士们称这叫“背死驴”。

这一仗虽然很小,但一脚踢死个日本兵,堪称奇迹,所以深深地印在了老人的脑海里。

冯大聚带兵在黄河渡口驻守了将近4年,直至日军投降。部队换防后,冯大聚升任少校团副,调至尉氏县。当年一个连长的工资是50元,但实发到手只有40元。

遭遇裁军 随部投诚

日军投降后,1946年,国民党政府开始大规模裁军。冯大聚也在被裁之列。

打仗多年,冯大聚手头并无积蓄,身上没钱的他觉得无颜回家。于是,团长王田义为冯大聚写了一封信,让他带信到周口投靠自己的老同学。

于是他来到周口,见到军区司令刘照麟,把信递了上去。刘照麟说:“你来我很欢迎,但你已是团副,我这里只剩补充团了,就安排你到补充团做个连长吧。”

补充团后来归入55军,他任二连连长,部队开往安徽怀远县。当时对于裁军的问题,很多人想不通,不满情绪高涨:“为啥抗战八年,打赢了日本,我们却要被裁掉?”

在怀远县两三个月的光景,有消息称这个团也可能被裁掉,战士们一时人心惶惶。团长刘永明秘密召集9个连长开会,表示要向八路军投诚,不愿意干的发路费可以回家,结果9个连长全部同意投诚起义。

两天后,李先念的部队派人联络,补充团集合队伍。大家都把帽徽、肩章摘掉,拿出去掩埋了。就这样他们改旗易帜成了共产党的部队。随后,八路军派来了团政委,又给各连派了指导员。

由于八路军正处于整合时期,部队的番号暂时没有定下来,他们团就叫独立团。老人至今还记得,他的连队指导员叫张国新。

投奔八路军之后,冯大聚随部队前往偏僻山区,每天休整训练,参加政治学习,学习八路军的军事纪律。不久,他的疝气病发作了,痛得下不了床。团长得知情况后,发给他300元钱,让勤务兵陪他找地方救治。

勤务兵名叫马长路,周口人。勤务兵用独轮车推着他,走了几十里地,才找到一个中医。

医生让他住下治疗,七八天后,他的病情减轻,返回部队驻地时,孰料部队已经转移,不知去向。

两人一路打听一路追赶,但因部队番号不清楚,未能找到。钱已经花完了,两人无奈只好各回各家。

冯大聚回到郏县时,已是1947年的农历三月。他的戎马生涯就这样画上了句号。

解放后,冯大聚参加土改,做过生产队会计、食堂管理员等工作,文革中他被错划为“历史反革命”,1979年获得平反昭雪。

如今,老人子孙满堂,子贤孙孝,晚年生活幸福。更为难得的是,老人耳朵不聋,记忆力超强,说起话来底气十足。

老人有个特点,就是爱抽烟,他时常在烟盒纸上写下感想“随笔”,有时也写一些“抗战回忆”,他寄语青少年朋友:“要牢记中华民族抵御侵略,奋勇抗战的历史,发扬爱国精神,使我们的祖国更强大,更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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