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智澜

打印事件和买粥事件

这一天，我和万恋被师傅叫到了办公室，“新人刚来要负责照顾大家的一些琐事，比如中午订餐。你们两个各值一周，轮流帮大家在周一、周四午餐会前订饭。你们俩谁先来？”

“我来！”万恋爽快地说。

周五下午下班前，万恋就把一摞整整齐齐的外卖单用一个铁夹子夹着，和每一位同事沟通，逐一记下大家的喜好：素食、忌食猪肉、忌食辣味、爱吃面条……饭菜送到，她总是提前收拾好会议室，将餐食分好，与同事们的座位一一对应摆好。

为什么要自己做这么多的工作呢？让餐馆送来之前先分好不就得了？

一周过去，该我来给大家订饭了。手里拿着万恋交给我的菜单，我心里酝酿出一个“聪明”的办法。

“喂，好运粥铺吗？我要订饭！”

“您请说……嗯，您要了五份粥、五份面条、两个馒头、一笼包子，外加四份黄瓜、三个咸蛋、两份腐竹和一份花生米……”

“你把饭菜按照我刚才说的那样分好了送来。”

12点前，午饭准时到了，我得意扬扬地拆开塑料袋：嗯，没错，正是我要的，时间一到一屋子人就能准时开饭。这一天的午饭我吃得格外香，新办法无非就是把工作分给餐馆的大叔呗，有啥难的！

师傅下午要去开一个重要的会议，我真希望她能带我一起去。

“智澜，”师傅郑重地把一个U盘递到我手上，“这里面是下午要的会议资料，你把它打印出来，装订好。”

看来师傅不会带我去了。我有点儿小失望，口里答应着，快步走向打印机。

下班时间到了，丁零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传来了师傅严厉的声音：“下班你别走，等我回来！”

“啪！”师傅回来把一份文件拍在我面前的桌子上，“你看看！”

我定睛一看，这不是我下午打印的演示文稿吗？看到我不解的眼神，师傅说：“你把它翻到第38页，你看看那是什么。”

是一页环保纸的背面。基金办公室有环保节约的意识，如果是内部使用的打印资料，通常要正反面使用。已经用过的打印纸，也会被放回打印机，静待下一次循环利用。但是，对外材料却务必要干净、整洁。这张环保纸和它的前后“邻居”比起来，分外刺眼。

“这份材料我准备了整整一周，打印版递给对方领导，本来想给人家留存的……你好好地去反省！”

师傅摇摇头，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一种巨大的失落感瞬间包围了我，接下来的几天，我常常盯着打印机出神，心里有一股怒气。订饭时间到了，我没好气地说：“我要一份粥、一笼包子，配一个咸菜。再来一份粥、一个馒头，配一份黄瓜……”

“小同志，我早就想和你商量了。你能不能数清楚你们到底要几份粥、几份面条、几个馒头、几份小菜？俺们中午太忙了，不只你一家，好几十家单位等着俺们送餐呢。小同志，你算清楚了咱俩就都能快一些。真的。”

放下电话，曾经的成就感荡然无存。如何正确买一碗粥，如何正确打印一份文件，所谓的“聪明”让我觉得难堪。

我越发觉得万恋办事妥帖，薇薇姐也乐于把更多的工作分给万恋，师傅也常常在午餐时给她更多的指导。她们都是家里当姐姐的人，从小就承担起了照顾弟妹的责任，也都是做家务的一把好手。

至于我，后来每次把对外文件打印完毕后，都会翻来覆去地一页一页检查，直到毫无纰漏。

下期关注：第一次接洽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