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牛超 文
本报记者 彭程 图
10年前,两人结婚。他和她都离过婚,后经人介绍走到了一起。
7年前,他突发脑溢血成了植物人。
7年中,她不离不弃,精心照顾着他。
7年过去了,他还没醒来,她仍在坚持。
她叫武桂琴,他叫王春增。5月27日,记者来到市区矿工路中段平煤神马集团地测处家属院。一听记者打听武桂琴,不少居民都主动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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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情女成婚姻典范
“她照顾瘫痪丈夫7年,太痴情了。”
“现在的年轻人视婚姻为儿戏,三天两头闹离婚,桂琴是他们的榜样。”
“她真是个不错的妻子。”居民们纷纷表达了对武桂琴的敬佩之情。
来到武桂琴家,她正给丈夫王春增洗脸。将毛巾用水浸湿后,她托着丈夫的头,一点一点地擦。然后再擦胳膊、身子……王春增面无表情,脸色苍白,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他就眼睛会动,其他地方都不会动,我不知道他能不能醒过来,但有他在,这个家才完整。”武桂琴说。
记者看到,家里摆设简单,屋内整洁,没有任何异味。王春增躺在带阳台的卧室里,脸部朝南侧卧着,身后垫着一个棉布包,后面用一根木棍撑着。可能是长期躺着的缘故,王春增的双手肌肉蜷缩在胸前,已出现萎缩。
“他没有意识,不会侧卧,为了防止长褥疮,侧卧时身后就要用棍支着。”武桂琴说,她平均两小时帮丈夫翻一次身。
紧挨病床旁边还有一张床,这就是武桂琴平时休息的地方。
擦洗完,武桂琴又帮丈夫按摩了一会,拉拉手指、胳膊、腿,叩叩背。随后她将一块块棉布依次夹在丈夫的腋窝、手心等处。“这些地方容易出汗、时间长了会烂,放块棉布吸汗。”武桂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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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生活突遭不幸
武桂琴今年52岁,王春增今年59岁,患病前在平煤神马集团上班。
据武桂琴说,她和丈夫属于再婚。“离婚后,经人介绍,我认识了同样离婚的他,经过接触感觉不错,2005年6月,我们结婚。”武桂琴说,再婚前,两人都有孩子,所以婚后没有再要孩子。
“有些再婚夫妻结婚后总是相互防备,我们没有,他很信任我,结了婚就将存折什么的交给我保管,让我特别有安全感,而且他对我很好。”回忆起刚结婚时的情景,武桂琴甜甜地笑了。
然而,好日子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2009年,他们结婚刚3年多。
“那时刚过完元旦假期,早上,他起床去上班,结果一头栽在卫生间地上。”武桂琴说,送到医院后,丈夫被诊断为突发脑溢血。
“由于出血量太大,出血部位敏感,医生几次检查后认为没有手术的必要,只能保守治疗,让家人有心理准备。”经过9个月的住院治疗,王春增的命是保住了,却成了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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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如一日守在病床前
7年来,武桂琴一直守在丈夫床前。王春增没有了吞咽能力,只能靠针管注射流食。武桂琴买来粉碎机,每天变着花样给丈夫做营养餐。
“我最发愁的就是喂饭。”武桂琴说,开始,丈夫是鼻饲注射,但时间长了,扎在鼻内的管子会受到污染,“家里消毒条件达不到,而且每次去医院更换也不现实,他一点也动不了,没办法,换成了用针管从嘴里注射。”由于常年卧床,连半卧都不行,每次注射时,王春增都是无意识地下咽,而且常常有一半会流出来,“一顿饭少则四五十分钟,多则一个多小时。”
喂完饭,武桂琴才自己吃,然后就是洗涮。忙完了,她就坐在丈夫床边给其按摩、说话,说孩子,说这个家。
“之前,我一直相信他会好起来,但现在我不知道。”武桂琴说。
孩子们过意不去,有心来帮帮武桂琴,都被其拒绝了。“他们都成了家,也都有了孩子,而且住得远,不方便。我现在能动,在家也没事。”武桂琴说。
看到她辛苦,有邻居、朋友、亲戚劝她离婚,“你们没孩子,再说刚结婚三年多,何苦拖累自己呢?”
大家的好心被武桂琴拒绝了。
“说实话,累的时候,烦的时候,我也想过。天天对着这样一个人,连个话都不能说,啥时是头?可再想想还是狠不下心,他没出事前,对我真的很好。”武桂琴说,“我也不想摊上这事,但既然摊上了,我就要担下来,否则良心上过不去,我不想一辈子背着良心债过日子。”
对于未来,武桂琴说没想多远,“走一步说一步吧,反正我放不下他,不在他身边,我的心会不安,会睡不着觉。所以我必须日夜守候在他身边。他离不开我,没有我他会孤单、会很可怜,所以,我不能离开他半步,因为他无知无觉,我要用我的感觉来代替他的感觉,让他能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