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秋红
同事们都说我活泼开朗,朋友们却说我有些忧郁,而只有我自己知道,其实我快要崩溃了。也许每个人都有着双重面孔,人前欢笑,人后落泪。自打母亲过世,继母进门,我就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虽然那时我才十二岁。也是在那时,我明白有些苦只能自己咀嚼,有些难只能自己承受,与其像祥林嫂一样讨人嫌,不如把苦难埋进心里。
记得办完母亲的后事,返校那天,在路上遇到一位同学,她马上拿出怜悯的姿态来安慰我,而在当时,我非但没有感激,相反是那么的讨厌,她怎么会懂我的心,我最厌恶的就是同情,我不要人人都把我当没娘的孩子,并将我归于另类,我要的是像以前一样,而不是单独为我贴上标签。继母进门之后,每次遇到亲戚,他们都会用一种探索的目光看我,试图从我脸上寻到被虐待的痕迹,一度我是那么害怕见到那些亲戚。纵然我过得不开心,你们又能怎么样?有些结,只能自己解。
也许是经历复杂,也许是性格使然,内心时常有一抹淡淡的忧伤。即使站在阳光下,也会想象暴风雨的到来。有时朋友们正相谈甚欢,我却会忽然滋生出宴席散后的凄凉。也许每个人都会觉得自己是最不幸的,但或许你所羡慕的,正是他所厌弃的;你想拥有的,说不定正是他想扔掉的;没有谁会完全懂得谁,就像歌里唱的“你永远不懂我伤悲,像白天不懂夜的黑。”所谓的心灵感应,也许有,但不会永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