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春节了,春运那张火车票又牵动着千万人的心。回想起多年来,我也曾在广州与老家之间来回奔波,此时仍不免感慨万千。
我是上个世纪90年代来到广州工作的。每到元旦时,当别人兴高采烈迎新春、搞新年倒计时时,我脑子里就有根弦开始为一张回家的车票而紧绷起来。单位外地的同事都和我一样,开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地弄票。
只要你在春运时去过火车站,看到过神龙不见首尾的排队买票队伍,再掂量下自己到底有没有农民工那种排几天队也要买到票的干劲儿,便知道“门路”有多重要。那时但凡听到身边哪位同事有什么亲戚与火车或铁路沾边,我们总是会千方百计托人家帮忙。搞到后来同事们聊天时一谈起有亲戚朋友与火车沾边,立马就警觉地提醒我们:“其实他们也买不到火车票,也要求人。”
黄牛票是万不敢买的。我们反而对黄牛党恨之入骨——就是他们将火车票囤积居奇,才让我们这些普通人一票难求。每次看到电视上播出捣毁黄牛党巢穴的新闻,大家都是拍手称快。但当一票难求的时候,我们也不得不求助于黄牛党。一次,我左冲右突都没办法买到票,还是经同事介绍,在一个黄牛党那里买到两张特快座位票。当时我感激涕零得简直要喊他“亲人”——虽然也给了两百块钱的手续费。
就算回到老家后,我做的第一件事,还是买票——买回程票。如果没买到回程票,过年也是不安心的。家里人为了帮我买票,也总是想尽办法。后来,他们终于主动开口叫我“以后过年时就不要回来了”。
有一年,我真的决定不回家过年了。恰好有十几个外地的单身同事都没回家,我们便聚在一起过年。这个年过得也颇为热闹,但除夕夜过后,冷清还是显现出来。而且到暑假我回家时,母亲告诉我,除夕前几天,父亲每天傍晚都在家门口前张望,盼望我突然改变主意又回家了。听了母亲的话,我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自那以后,我还是决定争取每年春节都回家。
后来有了预售票电话,也开通了好多个预售点,买票相对轻松一些,但过年回家买票这事依然是件“技术活”。比如那年,结婚后的我怕家在南方的老婆受不了这挤火车的苦,加上自己年龄大了,坐十几个小时的车也有点顶不住,便想去买两张卧铺票。为了保险起见,我先去预售点排队买好座位票,确保能回家了,然后再不停地打订票电话,包括上午12点左右和晚上12点左右系统快关闭时也不停地打,希望能碰碰运气买到卧铺票,就可以再去退掉座位票。有一年,我还真这样买到两张特快车的卧铺票。当我取到火车票的那一刻,便充分感受到排队买票的那一队人齐刷刷投来羡慕的眼光。
近些年,网上购票系统开通了,实行实名制购票了,高铁也开通了。火车票已没那么紧张,还可以直接一并买好回程票。可我的父母早已去世多年,我也没那么经常回老家过年了。
抚今追昔,我仍然禁不住会关心春运买票这件事,那些年、那些事,实在太难忘了。 (老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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