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俊杰
元旦就要到了,2015年就要开始了,2014年所有的一切将成为记忆,慢慢离我们远去,并最终成为历史。谁也无法阻止时光车轮的转动,面对日出日落,我们只能叹息——匆匆,太匆匆!
前几天,我回到了小学时的母校,站在校园里,我的脑海像环形银幕一样,能清晰地放映三十年前我上小学时校园的建筑,教室、操场、花坛、树木……还有很多事,虽然陈旧,但记忆深刻。可我现在看到的虽然全新,却完全陌生。我想起了朱自清的《匆匆》,这篇文章也是我在这所小学学到的,而且第一自然段是要求背诵的。“燕子去了,有再来的时候;杨柳枯了,有再青的时候;桃花谢了,有再开的时候。但是,聪明的,你告诉我,我们的日子为什么一去不复返呢……”那时候我对这句话深信不疑,但后来看到古希腊唯物主义哲学家赫拉克利特的一句名言——“人不能两次走进同一条河流”时,我很为哲学家的伟大而折服。哲学家和散文家是两回事。燕子再来、杨柳再青、桃花再开,但它们的再一次永远和上一次不同了。河水流动,时光飞逝,过去的就永远过去了,再来的无论如何相似,但绝对不能代表过去。两千多年前的孔子正是站在河边,看了川流不息的河水,才发出了“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的感慨。
不管人类进化到何种程度,不管科技如何发达,生老病死都是无法躲避的现实,我们可以改变生命的长度,但无法改变生命的结果。面对时间,人类永远都是弱者。我们说敬畏生命,倒不如说是敬畏时间,因为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我曾经读到一个故事,说是一个国王问大臣们:“我要在心爱的戒指里放一张字条,上面写一句能够让我在危难之际转危为安的话,你们说写什么好呢?”大臣们虽个个学识渊博,却还是都被难住了。这时国王的一个老仆走出来说:“我曾遇到一位高僧,他送过我一句话。”老仆在字条上写下这句话,密封后交给国王。国王半信半疑地把它放进戒指里。
不久,外族入侵,国王的军队被打败。危难之时,国王忽然想起戒指里的字条,急忙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六个小字:“一切都会过去。”国王看了,恐惧逐渐散去。他重新集结部队,浴血奋战,终于战胜了敌人。
凯旋之时,国王趾高气扬目空一切。老仆又提醒国王再看那张字条,当“一切都会过去”映入眼帘,国王的心随即又归于平静。
再奢华的盛宴也会散席,再优美的曲子也会终结。面对我们不能操控的时光,只要充满善心地过好每一天、每一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就像我们没有荒废的童年,就像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匆匆,没什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