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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株做梦的蒲公英
老伴儿,让我抱你过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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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篇4 2014年10月15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一株做梦的蒲公英

 

◎郭玉琴

秋意渐深,我从小巷子里出来的时候,特意裹上了一条米白色的丝巾,将自己的脖子遮蔽,用心慰藉自己。在这个季节里,出门一抬头望天,我就想到了一个词,天高云淡。这个时候一些事物都在叶落果熟后开始审视自己的平淡。

天高云淡,让我觉得疏离大地上的某些事物也是理所当然的。此刻我出门,匆匆去会一个多年未谋面的朋友,是老朋友,老得可以让我们在岁月里一起回味过去曾经听过的那些老情歌了。时间是仓促的,人是生疏了很久的,偏偏我在小巷子的拐角又把目光涣散了。不经意的一抬头,不是那种很刻意地去在乎,但是我就是不能熟视无睹,因为我们已经邂逅了。墙根长着一株蒲公英。它在等我吗?像等过我的那些岁月里走失的老朋友?它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不言不语,但是有梦呓,我听到了,在秋风摇曳里,点头,一遍,一遍,像重复着同一个不能醒来的梦境。

在秋天的风声鹤唳里,这些年我常失望于一群大雁的集体逃亡,但我从来不会失望于一株蒲公英的。它只会安守在原地将自己的一场梦做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哪怕所有的梦都被风吹散,它也会随那些梦一起漂泊,到任何一个地方,只要它的心在,梦就在。虽然在这里只邂逅一眼,但我们并不陌生。因为我很早在尘世里就和它有过交集。

我望蒲公英一眼,就黯然了。因为我也做过一株蒲公英那样的梦,在这个城市里,呓语,等过花开果熟。很多年,在梦里梦外跋涉,风雨无阻,然而到最后,我只有一颗破碎的心,不忍在命运里说破。我与蒲公英本是同根花。在乡下的童年里,它陪伴过我,我也陪伴过它。但是那时我不叫它蒲同英,我叫它婆婆丁。喜欢在它开花结果后,长出毛毛球一样的身体,帮它实现流浪的愿望。在冬天无聊的时候,我走在田野上,对着婆婆丁吹出一口气,它就魂飞魄散了,带着它梦想的种子,去流浪、去转世投胎,开始生命的下一个轮回。

那时看着一株蒲公英的种子流浪、转世,开始一个又一个季节的轮回,我会向往。可惜的是,当我长大后离开乡土,像一株蒲公英一样流浪,寻找自己的梦想时,才发现我不是蒲公英。纵然人生在世,也是草木一株,但是我不能像一株蒲公英一样看到自己的前世和今生。说有上辈子的人,是在骗自己,说有下辈子的人,是在骗别人。蒲公英没有骗它自己,也没有骗我,一粒种子漂泊到天涯海角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会安然生长,向阳而笑,而我没有。城市与乡村,对于一株蒲公英并没有什么不同,它开着同样的花,做着同样的梦,穿越千山万水,沧海桑田里还是那一颗为梦想执着流浪的心。可我这些年在流浪的岁月里,我的一颗初心还在吗?

当我一路上迈着急促的脚步赶向一个和老朋友约好的地点会合时,我的心里始终想着的不是一个老朋友多年不见有了哪些变化,而是一株蒲公英是否记得我来时的初心。它在做梦,我在唱梦里我们一起唱过的岁月老情歌。人说情人总是老的好,走遍天涯海角忘不了。我说情歌总是老的好,曾经沧海桑田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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