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6版:落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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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药鱼蛋有关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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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2024年5月29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与药鱼蛋有关的记忆

 

◇ 朱红朵

晚上翻看手机短视频,无意中看到一种深藏在记忆中、童年常见而后在我视线中消失了几十年的植物,我立马截屏发给父亲。

我问父亲:“这种一到春天就会在整个不足半米的植株上全拥拥挤挤地开满颜色和现在常见的紫荆花一样的植物是什么?”老父亲回我:“药鱼蛋。”“药鱼蛋?那是不是有毒啊?”我吃惊地问。“那是,要没毒咋叫药鱼蛋哩!以前逮鱼不用药,都是把它的果子捣碎了扔河边浅水区捉鱼。”“它的果子是不是小珠珠一样,白白的,吃着还有一种怪怪的甜味儿?”我激动起来。“就是啊!不过有没有甜味儿我不知道,那东西是药鱼的,谁尝它是啥味儿!”

挂断电话,我一阵唏嘘:额哩个神啊!到底是人命更硬啊,小时候常常和小玩伴去摘这个吃,我们竟没被药死,并且都身强体壮地活得好好的!

那时的我们,换现在小孩子来看,应该都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家家基本上都是兄弟姐妹两三个、三四个甚至五六个,父母一年四季土里刨食,靠锄头镰刀忙完地里的活计,再回来忙家里的。生火做饭、担水洗衣……每一样都是纯手工完成,只是这些就足以让他们没有片刻的休息时间。家里一群年龄差一般不会超过两岁的小猪崽儿一样的娃,也只好由老大看着老二、老二哄着老三、老三抱着老四慢慢地长大。

要说也奇了怪了,生那么多能养活吗?还真别说,能!到了一定季节,不靠母亲土灶大锅熬的红薯玉米糁稀饭,三五天不管我们,我们也能照样混得肚饱。

那就从最贫瘠的冬开始说起吧!那时的冬天,和现在一样天地间都是光秃秃的,树叶都没的摘。别急,高处没有了,我们可以往低处看啊!对,看到树杈上搭着的那一堆一挂的干红薯藤了吗?这东西,我们不要,那是母亲们煮面条时把叶子揪下来当配菜用的。我们的宝贝在这一挂红薯藤的中间部位——你可知道,那里窝着一只一只过冬的小麻雀呢!夜晚,拿着家里唯一的电器——装干电池的手电筒,慢慢地靠近它,悄悄地把手伸进藤里,一摸,暖呼呼的、软绵绵的、肉嘟嘟的东西就到了手里。一碰,就叽叽喳喳地叫起来。这不,这小东西不就进自己口袋了吗?窝里的其他麻雀还在睡梦中呢,我们就给它挪了窝。当然,也有不幸,掏半天掏到冬眠了的蛇的,那胆小的吓得一激灵,赶紧“妈呀”一嗓子把它甩到爪哇国。胆子大的,这顿牙祭就会打得更丰富。

掏到的小东西虽肉不是很多,但要比秋天地里的蟋蟀蚂蚱来得实惠。煮饭时,用泥巴一裹放到锅底洞一边,用不是很烈的火烤熟后凉一会儿,揭开泥巴,只露出冒着热气的汁水四溢的肉。那种红肉特有的色泽,有七分类似鸡肉的气味,再蘸一点点盐巴,入口,香得简直想把舌头就着嚼嚼咽下去。

寂寥的冬尚且如此,更别提那满坡满岭满树开着洋槐花、泡桐花,结着榆钱的春,河里小鱼小虾菱角富足,麦子打苞时有清甜的麦梗可嚼,接着便有快成熟的麦子可生吃或烧来吃的夏,以及能去玉米地里掰玉米、撇玉米秆、找马泡蛋,去芝麻地里掰芝麻梢儿、去红薯地里偷红薯,对我们小孩子来说简直是天堂季节的秋了。

当然,也有像吃了药鱼蛋还不自知的我一样,吃了生瓜生红薯闹肚子,甚至闹到虚脱的也不在少数。但我们很少吃药,也可以说是家里大人都习以为常不买药,而是让我们慢慢自愈。

不过,还好,你看我们生于乡野、长于乡野的人身体反倒特别结实。我想,那应该和我们童年的成长经历有关吧。况且,那个时代赋予我们的独特成长经历,应该也有现在这群面包炸鸡电子产品包裹着的孩子再也无法体验到的幸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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