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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一本书 懂一座城|《将来之花园》:中国新体诗歌的一颗璀璨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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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4月23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读一本书 懂一座城|《将来之花园》:中国新体诗歌的一颗璀璨明珠

全国第二届徐玉诺文化暨地域文学学术研讨会在平顶山学院召开
徐玉诺先生
《将来之花园》一书封面
徐玉诺孙媳妇张秀珍在徐玉诺故居内忙碌
 

徐玉诺,1894年11月5日出生,鲁山辛集徐营人,名言信,字玉诺,笔名红蠖、红蠖女士、兰烂生等。徐玉诺是中国新文化运动的开路先锋、新体诗歌的奠基人之一,发表400多首诗歌和100多篇文章,代表作有新诗集《将来之花园》和小说《一只破鞋》《祖父的故事》《到何处去》等,1958年4月9日病逝于河南省文史馆,归葬于徐营村东北一公里凤凰岭下徐氏祖茔。

今年是诗人徐玉诺诞辰130周年。4月18日上午,记者驱车来到位于鲁山县辛集乡徐营村的徐玉诺故居,只见故居的红色大门上贴着一副对联:“做人做事做学问一丝不苟,爱国爱家爱百姓满腔热情”。故居内摆放着徐玉诺曾用过的油灯、小提箱、雨伞等旧物,以及与徐玉诺相关的书籍,其中新诗集《将来之花园》尤为瞩目。

1 经典横空问世

1905年,徐玉诺11岁,适逢油坊老板徐名崐之长子徐教诗(倾向辛亥革命)开门授塾,玉诺的父亲就恳求徐教诗少算他在油坊帮工的工钱,换取玉诺读私塾的资格。徐玉诺天资聪慧,又用功苦读,深得老师喜爱。几年下来,他不但读完了私塾规定的《四书》《五经》之类,而且读了《庄子》《文选》《唐诗别裁》及其他历史演义、唱本小说等“闲杂书”。

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后,鲁山开办新式学堂,老师徐教诗推荐自己的侄子徐言志与徐玉诺同去报考。

1912年秋,徐玉诺与徐言志同时入读鲁山县立高等小学。

1916年至1921年,青年徐玉诺在位于开封的省立河南第一师范读书。他比同班同学大七八岁,又在豫西南贫苦农村生活了20多年,经过旧文化的洗礼且有社会底层生活经历,为他1920—1924年在新文学创作领域一鸣惊人做了极其重要的铺垫和准备。

在开封求学期间,他得以阅读《新青年》等新文化刊物,开始接受新思潮影响。1917年1月、2月,胡适、陈独秀相继在《新青年》上发表《文学改良刍议》《文学革命论》,文学革命随之展开,徐玉诺对他们的主张极为叹服。

1918年,嵇文甫等一批新教员从新文化运动中心——北京大学毕业来到省立河南第一师范任教。徐玉诺在他们的影响下开始白话文的习作。

1919年5月,“五四”运动爆发,消息很快传到开封,青年学生纷纷行动。5月18日,开封15所中等以上学生共4000人在省立河南第一师范操场召开大会,成立学生联合会,徐玉诺被推举为学联理事,成为河南学生运动的领袖之一。

1920年春,全国人民掀起反对山东问题与日本直接交涉的浪潮,开封学生于4月19日再次实行总罢课。河南督军赵倜密令属下收买学联中的不坚定分子,致使学联分化。徐玉诺悲愤异常,痛不欲生,他来到开封南关火车站,意欲卧轨自杀,警醒同胞。嵇文甫上课点名时发现徐玉诺没有到,立即发动同学们全城寻找,最终从火车站把徐玉诺找了回来。开封学生运动失败后,嵇文甫等打发徐玉诺回家乡躲避警察搜捕。徐玉诺满腔激愤,创作第一首新诗《夜》。1920年12月4日,他写出首篇小说《良心》,发表于1921年1月7日的《晨报》。自此,他接连发表诗文作品。

1922年1月6日至4月15日,从鲁山到上海,再到福州苍前山,羁旅漂泊中的徐玉诺写出一卷诗稿《海鸥》;1922年5月3日-11日,他用9天时间创作一卷诗稿《将来之花园》。徐玉诺将这两卷诗稿寄给叶圣陶,叶圣陶于1922年5月22日写出万言诗评《玉诺的诗》,并将《玉诺的诗》和徐玉诺的两卷诗稿转给在上海商务印书馆编辑《文学研究会丛书》的郑振铎先生。郑振铎在5月30日写出《将来之花园·卷头语》初稿,并将徐玉诺的《海鸥》和《将来之花园》两卷诗合并为新体诗集《将来之花园》。

1922年8月初,由商务印书馆出版的徐玉诺《将来之花园》,是该印书馆首次为新体诗诗人出版个人专著。

《将来之花园》收录了《小诗》《春天》《将来之花园》《故乡》等90余首新诗,在文坛引起极大反响,受到鲁迅、茅盾等人的称赞,叶圣陶称他的诗有“奇妙的表现力、微妙的思想、绘画般的技术和吸引人的格调”。

2 新文学先行者

自《将来之花园》问世以来,社会各界给予很高评价。

闻一多称:“《将来之花园》在其种类中要算佳品。它或可与《繁星》比肩。我并不看轻它。《记忆》《海鸥》《杂诗》《故乡》是上等的作品,《夜声》《踏梦》是超等的作品。‘杀杀杀……时代吃着生命的声响’同叶圣陶欣赏的‘这一个树叶拍着那一个的声响’可谓两个声响的绝唱!只冰心才有这种句子。”

中国台湾著名诗人痖弦说:“我们的白话诗大诗翁、新文学运动的先行者徐玉诺先生,也有很多旁人觉奇怪的行为,他的一些故事,乍看荒诞不经,实则隽永而寓意深远,当年的里巷趣谈,今日已成文林佳话……叶绍钧之外,沈雁冰等人对徐玉诺也有推崇的文字。长久以来,他的作品一直被传颂,被研究,被大学研究所列为必读教材,《将来之花园》这本诗集早已跻身新文学运动中国白话涛中之古典。”

现为鲁山一高教师的徐玉诺学会秘书长史大观认为,中国文学史上,继探路性的《尝试集》等七本书之后,《将来之花园》是镶嵌在中国新体诗歌这座山系龙脉龙头上的一颗明珠——它穿透历史、穿越时代——具有自信的中华民族气派、自足的中国文化精神基因。

综观徐玉诺的文学生涯,他的创作既贴近时代的脉搏,又敢为人先,冲破羁绊,大胆创新,走出一条向着更高层面发展的理想之路。

徐玉诺的处女作《良心》标志着河南作家从此在中国现代文坛有了一席之地,他理所当然地成了中国文坛河南白话作家第一人,也是第一个成为文学研究会成员的河南现代作家。

徐玉诺是中原诗坛开路人。1922年6月由商务印书馆出版的徐玉诺与文学研究会同人朱自清、周作人、俞平伯、郭绍虞、叶圣陶、刘延陵、郑振铎八人新诗合集《雪朝》,共收新诗187首,徐玉诺诗占48首。

徐玉诺是中国新文学的重要诗人。1935年10月,朱自清主编的《中国新文学大系》诗集中,选录徐玉诺9首诗,其中《杂诗》选了十、十二两则,加起来有10首之多。同集胡适获选9首,刘半农8首,沈尹默1首,鲁迅3首,田汉5首。从选诗的比重中可以看出,朱自清把徐玉诺当作重要诗人看待。

徐玉诺是一颗璀璨文星,划破20世纪20年代河南文学寂寞的长空,与中国现代文学的先驱者们汇聚,为中国现代文学的发展留下了震撼文坛的恢宏篇章。

3 一生爱国为民

今年37岁的徐帅领是徐玉诺曾孙,现为鲁山一高教师。在他的眼里,曾祖父对他影响深刻。

据徐帅领讲述,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徐玉诺正在山东烟台教书,随后便给家里写了一封信,大致意思是国家有难,我不能坐视不管,我要宣传抗日,家里的事情顾不上了,你们自谋生路。

作为一个从旧时代走过来的知识分子,徐玉诺知道自己的准确位置,并在时代的变迁中为国家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1944年8月,徐玉诺应河南一师的同学宁介泉之邀,拖家带口去宛西邓县(今邓州市)汲滩镇中学任教。由于长时间颠沛流离,徐玉诺积劳成疾,害了一场大病。宁介泉给予徐玉诺一家极大的照顾。然而,1945年春,宛西沦陷,宁介泉投靠日本,当了维持会长。徐玉诺消失了一个星期,在附近的徐家村以办私塾谋生,所有的事情安顿好之后,半夜三更回汲滩镇中学把所有家属带走,1945年春节前才回到故乡。徐玉诺非常清楚自己该做哪些事情,哪些事情坚决不能做,并一直坚守原则。

徐帅领自信阳师范学院毕业后选择了到鲁山一高——曾祖父创办的这所学校教书育人,继续播撒“信爱和平”的种子。

在史大观看来,“我们研究徐玉诺先生,是要把先生变成我们同时代的人,学习他怎样做人、怎样做事、怎样做学问,先生一生可浓缩成‘爱国为民’四个字。终其一生,先生秉持‘信、爱、和、平’的理念,在那个社会大变革中,徐玉诺先生具有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完备之心灵,是有诗学精神担当、为现代诗坛注入新鲜写作经验的独立的精神个体,以作品和人格的标高为诗学建设贡献思想的伟大诗人,其雄迈弘阔的风骨气度,为后世学子之范。”

4 传承—创新—发展

多年来,我市成立了徐玉诺文化研究会、徐玉诺学会等多个团体,大力挖掘徐玉诺文化,弘扬先生爱国为民精神,举办了第一、二、三届全国性的徐玉诺文化学术研讨会、新诗百年徐玉诺诗歌朗诵会、新诗中的古典——纪念徐玉诺代表作《将来之花园》发表100周年学术研讨会等活动。

2018年7月26日,首届徐玉诺诗歌国际学术研讨会在北京大学朗润园采薇阁举行,颁出首届徐玉诺诗歌奖,标志着徐玉诺文化研究开始走上国际学术舞台。

2018年10月17日,徐玉诺故事非遗项目挂牌仪式举行。徐玉诺故事被市政府列入了第四批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和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扩展项目名录,把徐玉诺文化研究进一步引向深入。

2018年11月15日,徐玉诺诞辰124周年,一尊徐玉诺雕像在鲁山县赵村镇朱家坟村落成揭幕。

2022年《雪朝》《将来之花园》出版100周年,全国第二届徐玉诺文化暨地域文学学术研讨会在平顶山学院召开。

鲁山一高党委书记、校长牛山坡告诉记者,徐玉诺先生曾在河南、福建、山东、吉林等地的十多所学校任教,是一位文学家、教育家,曾于1933年、1948年两度出任鲁山一高校长。1933年,徐玉诺等老一辈先贤创办私立鲁阳中学,在战火纷飞的年代,放几张书桌于鲁山文庙,开启民智,为国育才。1935—1936年,徐玉诺亲笔题写了“信、爱、和、平”四个大字,成为鲁山一高校训。

牛山坡进一步解释道,信,即诚信,言行一致;爱,即仁爱,把自己的热忱化作一生都坚定、坚持的行动,承载国家发展,担当民族未来;和,即和谐,自然和则美,生命和则康,社会和则安,国家和则强;平,即平等,人们在享有与别人平等权利的同时,还必须平等地对待他人。

“深刻体味起来,简单的四个字,契合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具体要求,也是对党和国家立德树人要求的生动体现。”牛山坡表示。

平顶山学院文学院副院长赵焕亭认为,徐玉诺文化研究,应遵循传承—创新—发展的路线图。在传承的基础上创新,创新成果要应用到实际中。

“充分挖掘徐玉诺文化的现代价值,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和爱国主义教育有机结合起来,让徐玉诺文化研究更广泛地走向社会,融入实现中国梦的伟大实践中,是我们坚定不移的前进方向。”赵焕亭表示。

(本报记者 田秀忠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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