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金萍
天放晴,气温升到了25℃。锲而不舍的外卖刷到了,断了几天的牛奶、心仪的水果送到了,有种打开盲盒见到宝一样的感觉甚至透着中了大奖一样的惊喜。
5月6日中午,接到部主任电话。电话中说:“我市疫情形势严峻复杂,带上简单行李、个人物品迅速报到,接下来的几天要吃住在单位……”说实话,我当时甚至有种要进入假期的感觉。两三年来,带着两个“神兽”,工作忙碌疲惫,真的想好好休个假,可因为反反复复的疫情总也无法成行。这次吃住单位的工作经历,或许就是一个美妙的假期之旅。
想起读书的时候,最开心的莫过于学校放假。其实,我哪儿也不想去,只想躺在床上,闲适地读一本想了已久的闲书。此书必须跟课业无关,而且也无须读完。很多时候,这本书就是我发呆的一个幌子、一个寄托。或是清早透过窗户看着鸟儿在对面树上窃窃私语,抑或是日暮时分在黑漆漆的房间发呆,让我的精神开会儿小差儿。时间就这么一晃而过,但因为本就是假日,消磨点儿时光也无所谓。
屈原的《离骚》中就有“聊假日以偷乐”的诗句。此处的“假日”不是名词,而是个动宾词组,是“借大好时光”的意思。冥冥之中,我对假期的理解似乎一直都是“浮生偷闲”。既然是“偷来的”,就应该虚度,应该荒废。“偷得浮生半日闲”出自唐代李涉的绝句《题鹤林寺僧舍》。李涉在诗中的感悟是:功名征途上的忙忙碌碌终究是一场空,只有那难得的“半日闲”才真正属于自己。
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假期似乎变了质,要么要求自己加班加点,保持竞争优势;要么迫使自己通过旅行增长见识,所以有了必须造访的地点。不知不觉,终日处于一种必须完成什么的焦虑中——假期也不例外。
这次因为疫情,要在单位封闭工作的“假期”,我一定牢牢抓住。工作之余,每天给自己半天、哪怕几个小时的自由时间。没有孩子的聒噪,暂放一切烦扰,好好地享受这偷来的“几日闲”。我一次又一次地给自己做心理暗示。
可是当自己身处“假期”之中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个“假期”不会那么轻松。在“假期”的前几天,看着每天发布的新冠病毒阳性感染者的情况通报,感受着抗疫一线的医护人员、志愿者、社区工作人员的忙碌,想着家里那个正读初三的大宝、那个闲不住的二宝,还有那个不怎么会做家务的老公,以及每天从当日下午两三点到次日凌晨两三点的工作——睡眠成了奢侈品。
5月12日的凌晨5点多,一夜无眠的我拨通了一个做心理咨询的朋友的电话,向她诉说工作的辛苦、对孩子备考的焦虑、对疫情形势的忐忑……朋友告诉我:“疫情这东西无论它带来多大的麻烦,最终也是我们一生中的苍狗白云,‘耐心与工夫’才是我们生命里的日月光华,可以给我们温暖与指引。你看,社会面已经清零,恢复正常指日可待,就像你当初的愿望一样,把接下来的日子当作假期来过……”
是呀,有意或者无意不重要,偶然或者必然不重要,每一天怀抱对生活的热爱,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不必等有钱、有闲、有机会的时候作秀似的搞什么仪式感,一顿可口的饭菜、一个喜欢的水果、一篇可心的文章,甚至与亲朋的一次开心交流,这些就足够了。
拿起那本心仪已久的《放风筝的人》,开启我的“假日”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