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正国

前几天，妻子单位组织打新冠疫苗，家属也可以参加，就在一公里左右的社区防保站。那天下午有事去得晚，当天的疫苗打完了。我暗自庆幸，就乐颠颠地离开了。

今年的疫情虽然国外闹得凶，但我们似乎感觉挺安全，所以我不急。再说，疫苗副作用概率再低，心里也难免有点儿忐忑。

晚饭时，妻子提醒说：“原来没轮到的明天继续打，你咋办呢？”我沉默片刻，突然想起昨天体检时似乎瞄见过不少注射疫苗的宣传条幅，就说：“我下午去人民医院取体检报告，能在那儿打就在那儿打，离家更近。”

下午两点，拿起身份证和口罩下楼，5分钟后我已经进了汝州市人民医院。走进体检大厅里，里边注射疫苗的已在有序排队。我随手接过一张排号单，嘿，88号！竟然遇见了个吉祥号，那就打呗。

有序的队列伸向走廊尽头。护士提醒大家戴好口罩，穿制服的保安协助指挥。人们有的低头抠手机，有的交头接耳。一个矮个子问身边的高个子：“哎，这疫苗是国产的，还是进口的？”高个子白了他一眼，笑道：“全世界只有很少几个国家有能力生产疫苗，中国的疫苗就是外国人眼巴巴盼望着的‘进口’疫苗，懂吗？”周围的人都吃吃地笑了起来。

队伍缓缓蠕动，靠近一张桌子。左边大夫询问健康状况，右边大夫指导填写《新型冠状病毒疫苗知情同意书》。然后，被分流到不同区域，扫预约码，沙发上就座，等候进入注射室。旁边有护士召唤：“打过疫苗的请到留观室休息，半小时之后再走啊。”

迈进注射室，一位大夫对着电脑核对姓名、分发疫苗，另一位接过疫苗、注射。注射完毕，我摁着棉签出门时才猛然惊醒：咋一点儿也不痛啊？

踅进留观室，一排排沙发上坐满了姿势各异的男男女女。坐稳之后，展开手中的《预防接种凭证》，上边除了我的个人信息外，还详细记录着疫苗名称、剂次、接种日期、疫苗批号、追踪码、生产企业、接种单位等。

我的感官像雷达一样高度警惕，静候着“副作用”的机群闯入领空，但全身各处一直都很舒适。环视四周，其他人也都在安静地盯着手机，一片云淡风轻。

闲坐无聊，点开“汝州健康”微信公众号，发现根据上级部署，4月26日，汝州市针对疑似异常反应识别、救治流程、报告制度等对700余名医护人员进行培训，调配52辆救护车，设置27个接种点，在各大医院储备足量的疫苗接种机动力量，开始大规模免费、就近接种疫苗，汝州日均1万剂次，全国日均1000万剂次以上。突然领悟了“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在负重前行”这句话的含义。

闭目斜倚在沙发上，想起印度一日数十万的感染人数；想起欧盟因疫苗交付连连违约的愤怒，并因此对英国阿斯利康公司发起的诉讼；想起美国囤积疫苗，对盟友的呼救一毛不拔的自私；想起亚非拉一些国家收到中国疫苗时真诚的感激……

30分钟后，我回到体检大厅。宽敞的大厅中央，从天花板上垂下一根树冠一般的巨柱，被一圈圆弧形的工作台包围着。从护士手中接过体检报告，踱到沙发、茶几、鲜花一应俱全的休息区坐下，一边喝水，一边浏览有关数据。

对面入口处，护士小姐正在笑眯眯地劝阻一位没戴口罩却硬要往里闯的老太太。老人没带零钱，也没拿手机，出去购买也没法付款。幸亏那位瘦保安热心，回身找来一只口罩，这个小小的涟漪便悄然化为无形。

我静静地注视着大厅，人们都在忙碌。大家也许从来没有意识到我们伟大祖国的力量，她却像周围的空气一样无处不在、弥足珍贵。正是因为国家的强盛，在风暴来临时我们才免于绝望地挣扎，才能如此从容地享受眼前免费的、高质量的医疗服务。突然，心中涌起了深深的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