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连卿
在市区西部,平西湖畔东北方,有一个长不足千米、高百余米的小山包,也许是余脉向东连绵九里地的缘故,该山取名“九里山”,现山上设有白龟山水库管理局。本文要讲述的是跟这小山包有关的一个传说,与汉初名将韩信有关。
相传韩信由于父亲早丧,家境十分贫穷,无依无靠的孤儿寡母难度年馑灾荒,只好千里寻亲来到九里山下,不料其亲属已不知去向,无奈之下,母子二人就近在山脚下搭了一处茅庵暂且栖身。母亲给大户人家洗衣缝补,小韩信则放牛喂羊,即便如此,仍食不果腹,还要时常靠讨饭维持生计。不过此处倒是山清水秀、林木茂盛的居住佳地。
一日,当小韩信在山上一块巨石后面歇息玩耍时,恍惚之中听到有人说话,于是便侧耳细听,原来是员外老爷领了一个玄学之人(即风水先生)到此查找茔地。只见那玄学之人指着不远处一个长满茅蒿草的凹穴处,说:“我走遍附近的山山水水,唯此处是块风水宝地,将来定能出个国公王爷。”员外答道:“何以见得?”“将一枚鸡蛋放入凹穴之中,杂草略做覆盖,21天后即可孵化出小鸡来。”玄学之人应声说道。
于是老员外便付诸行动,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隔墙有耳,正是这墙外之耳,使其好事难成,此后年少的韩信便利用放牧的机会,常常暗中观察这里的动静。多日后,待雏鸡将要破壳之时,他悄悄用煮熟的鸡蛋换了未出壳的雏鸡,打消了老员外与玄学之人的念想。
事情偏也凑巧,不久之后的一天,当韩信和母亲讨饭回到九里山下时,其母竟突发重症倒地身亡。此时的韩信虽悲痛欲绝,倒也想起了上述之事,也许真的能帮助他脱离苦海。于是便趁着夜色,艰难地将母亲的遗体托运至凹穴之中,用碎石瓦块略做覆盖,杂草掩埋。一场及时的风雨过后,此处并无异常。
事后左邻右舍虽对其母的死因和去处有所怀疑和议论,但此时的韩信有口难辩,毕竟做了“偷窥之事”,只好听之任之。当然,这也为日后诽谤者以此为由头打压韩信,提供了所谓的依据和凭证。
也许真的是坟茔的原因,若干年后,经过一番勤学苦练,韩信投入了秦末农民起义的浪潮之中。先投奔项羽,然后跟随刘邦,在仍得不到重用的情况下只好出走,多亏了萧何月下追韩信,才有了日后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军事创举,并帮助刘邦入秦夺关中,从而奠定了与楚争霸的坚强基础。到后来又用十面埋伏阵围困并大败霸王于垓下,逼其乌江自刎。
汉王朝建立后,韩信官拜一字并肩王,成为三杰之首。然而好景不长,或许是功高盖主,或许是天意难违,在此后刘邦实施的剪羽行动中,韩信首当其冲,先被罢免兵权,再由王爷降为侯爷,造反被擒后囚禁于未央宫中。最后落了个“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的可悲下场。
在我国古代,为人不孝者,轻则遭到一定处罚,重则取其性命,更何况作为叛逆之臣的韩信,一旦有了弑母罪名,遭诛杀便成了顺理成章之事,于是乎一个子虚乌有的故事,即九里山上“活埋母”的传说,便广为传播。
现如今,随着社会的飞速发展和生活节奏的日趋加快,埋母故事逐渐被人们遗忘,九里山也由于水土流失严重,难觅往日的茂林修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