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5版:叶县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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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刘庄村资金互助社成效显著
20多年采访中遇到的最纯粹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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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19年3月7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20多年采访中遇到的最纯粹的一个人
——刘随伸事迹采访札记
 

2月24日上午,记者把采写的9000多字的追忆常村镇西刘庄村党支部书记刘随伸的长篇通讯呈给了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叶县县委书记古松。当天傍晚,我在忐忑不安中收到了古松这样的回复:中午读完后,流了几次泪。

看到回复的一刹那,记者的眼泪再次无声地流了下来。

采访过程中我流过泪,但是在我20多年的写作生涯中,这还是我第一次在写作中流泪。一行文字两眼泪,是对该文写作的真实写照。

你可以找任何人采访

接到采访刘随伸的任务是突然的。2月17日,周日。晚上9点多,记者从浴池出来后,见到了日报领导发来的微信:常村镇西刘庄村党支部书记刘随伸以身殉职。

我第一时间愣了半分多钟。对该村我是挺熟悉的,与刘随伸打过几次交道,第一次接触就是该村的资金互助社,创造了叶县模式向全国推广,叶县170多个村庄(含123个贫困村)均成立了资金互助社,成为叶县金融扶贫的重要举措,有力助推了贫困群众的种植养殖项目。

该村是贫困村,有驻村第一书记和工作队长。因与该村的驻村工作队长藤跃峰十分熟悉,料定他正在村子里为此事忙碌,于是我拨通了他的电话,表明采访来意。果然,藤跃峰说,正在为刘随伸书记的后事忙得焦头烂额,按照当地风俗,刘随伸次日就要殡葬。

人无完人,我小心地询问采访刘随伸哪方面是亮点,哪些方面应该回避。

“你可以问村里任何人,你肯定听不到刘书记的负面声音。”藤跃峰郑重的语气颇让记者意外,也觉得少了我们平时的亲切。接着,藤跃峰告诉我一个更为意外的信息:国务院扶贫办副主任欧青平、国务院扶贫办考核评价司副司长杨炼发来唁电。

陡然,心中众多的问号也升腾起来。

讲起刘随伸,一帮大男人泪流满面

由于18日上午就要为刘随伸开追思会并下葬,2月18日早上7点多,记者就从家里出发了。路上,天空飘散起雪花,常村镇境内雪花更大。到上午9点多,该村的大地、房顶、枝头均覆盖着一层雪,紧邻其村的叶县最高山峰——老青山更是白雪皑皑,像蒙上了一层重孝。

尽管与刘随伸见面多次,然而记者并没有去过他的家。该村有5个自然村,绵延有三四公里长。到村里后,记者顺着人流很容易就找到了刘随伸的家。

全村人差不多都来了,常村镇第一敬老院的20多名老人不顾劝阻也冒着风雪来了。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叶县县委书记古松一行,也在追思会开始前从平顶山尼龙新材料产业集聚区赶了过来……

于是,我开始在人群中寻找采访对象。我来到村中老人们中间,因为天冷,特地为他们备了堆柴火。他们是常村镇第一敬老院的院民,个个眼中都噙着泪。该院能行动的老人都来了,要送他们敬爱的刘院长最后一程。“不让他们来,可就是劝不住,为怕意外,我们为老人们生了火。”滕跃峰红着眼说。

得知要采访刘随伸的事儿,87岁的牛兴召老人紧紧拉住记者的手,半天没有松开,以至于记者只能让旁边的同行代为记录,记者抽不出手的一幕也被同行敏锐地拍了下来。老人流着泪半天说不出来话,来一句“好院长,咋丢下俺就走了”的话后,就卡壳了。

赵全中是记者采访的第二个对象,采访过程中,他竟然在记者面前痛哭起来。他家与刘随伸家隔两排房子,一个大男人如此失态,打乱了记者问话的节奏,甚至不忍心再追问了。

记者是新闻系毕业的,上了4年的专业课,信奉的原则是,为保持新闻的客观性,不受采访对象情绪干扰,就是要别人哭你不哭,别人笑你不能笑。那一刻,这道原则防线几乎崩溃了。

在该村村部,驻村第一书记、工作队长、村干部多人向记者讲起刘随伸,一帮大男人提起话题竟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资金互助社、集体经济项目、清理贮水罐、帮扶贫困户、赤膀加班整理档案……刘随伸的一个个故事,伴着他们的泪水给记者端了出来。

没有记者的提醒,没有记者的引导,他们讲的说的却全是记者要的干货。

2月19日,农历正月十五。上午,当市区、县城精彩民间文艺汇演轮番上演的时候,记者又来到了西刘庄村。我们要从村民中了解刘随伸的故事,更是为了解刘随伸在他们心目中的印象。

当天也是刘随伸殡后的第二天,记者来到雪夜赶到刘随伸灵堂前痛哭的傅连的家里,见到了两次佝偻着腰步行三四里地到灵堂祭奠的孙家枝老太太,还到板厂采访了在灵堂前因痛哭过度被送到村卫生室的刘东枝,还有种蘑菇的刘军召。

讲到一个个与刘随伸交往的平凡故事,他们都是满眼泪水,让记者的眼泪也不断模糊视线,问话声变得哽咽,不得不拿出纸巾擦拭后再继续……

“我至少看到你流了不下3次泪。”同行采访的河南日报农村版记者丁需学说,“我是在到刘书记家里后,再也控制不住眼泪了。”

当天下午,犹豫再三,我们还是来到了刘随伸的家。正对着屋门的案子上,放着刘随伸的遗像。看到遗像,记者脑海中快速地闪现着与记者短暂交往及两天来采访的故事,记者不由得低下了头,内心深深向逝去的好书记鞠躬。

寒酸的家什不停地击打着记者的心。听着刘随伸妻子和孩子断断续续的哭诉,记者眼前展现出另一个外人看不到的刘随伸:在承受压力甚至遭遇谩骂污辱后,就躺在记者坐着的沙发上,一语不发,暴露出了他最脆弱的一面。

从屋里出来,记者轻轻抚摩着停放在院内一角的摩托车,斯人已去,但刘随伸,这位省党代表、市人大代表、叶县县委委员骑着摩托风雨无阻到镇、县、市甚至省里参加会议的故事如电影般一幕幕展现在眼前。

20多年采访中遇到的最纯粹的一个人

回来后,由于叶县要起草向刘随伸学习的决定,该县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刘泉专门请记者座谈,总结刘随伸身上的精神。我脱口说道:忠诚,担当,包容,大爱,大孝,公正,谦逊,爱学习,敢于创新……并一一用采访到的故事进行了证明。

我也深知,作为一篇通讯,往往掌控在3000字,不会超过4000字。那么上述品行,每一个背后都有活生生的故事,如何能够容纳下?

“这是我20多年采访中遇到的最纯粹的一个人,而且是最基层的农村干部,3000字的容量根本容纳不下。”采访归来后,我向李建国总编请示道。

2月21日上午8点多,我关上办公室的门,和着泪开始了素材罗列。我将刘随伸事迹分成了忠诚,大爱,大孝,干净四部分,开始了一段段的写作。每写完一部分,我都会停下来,因为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把写作节奏弄得一塌糊涂。我第一次写完后,借助电脑工具看了一下,9400多字,但仍觉得意犹未尽。

2月24日,我将稿子传给了古松,他看后给记者通过微信答复,还将稿子打印出来,认真地作了修改,连标点符号都给改动了。“19页稿子,古书记改动的有18页,很少见。”古松的秘书梁宝辉感叹道。

此后,我又改动了4次,最后将稿子压缩到了6000多字。

传走稿子后,我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倒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人无完人,尤其作为农村党支部书记的刘随伸,其缺点究竟在哪里,是没有采访到位吗?

在地头,在养殖场,在门口,在村部,拦住哪个村民,提起刘随伸,不善言谈的村民不是竖起大拇指,就是一句“刘书记,好人,大好人”。

“这个念头我也产生过,我也困惑过。”见到该镇党委书记王森时,他也直言不讳地说道。王森来常村前,是田庄乡乡长,田庄乡党委书记是徐国领。徐国领曾在常村镇多年,王森多次在党支部书记会上听徐国领讲,你们要有刘随伸三分之一的用心,工作就会干得很出色。

王森讲,到常村后,他猜想刘随伸定是个有风度、群众敬畏的村党支部书记,然而,一打交道就完全颠覆了,镇上交代的话,刘随伸倒真是从没有诉过苦,没听到一句怨言,如实保质保量地完成,开会到不了的时候会很规矩地请假,就是此次正月初六开会时,由于刘随伸住院不能参会,还特地请假道,因有事不能参加,已经派村上人员参加,特请假。接触两年多来,刘随伸只去过一次他的办公室,还是为工作上的事儿。

王森告诉记者,获悉刘随伸去世,他泪流满面,顿了十几分钟后,回想起两年来与刘随伸的交际,强忍悲痛,写下了《有一种哀思叫随时延伸》的怀念文章。他说,在常村镇微信群里,刘随伸的网名叫随时延伸。“我们失去了一个最纯粹的党支部书记。”他说。 (本报记者 杨沛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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