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6版:落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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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18年9月26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在秋天里生长

 

●刘汇渊

写下这个题目,似有哗众取宠之嫌,因为秋天的关键词一般都是“收获”“肃杀”之类,但验之于实物实地,则可知此言不虚。

从我的住处到单位,有不长的一段滨河林荫路,路边栽植着常绿的松柏和婀娜的垂柳。每天我都在这条路上来来回回,切身感受着四季的晦明变化。俗语中向有“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之说,那么生长了几个月的枝叶于植物而言应该算是进入“老龄”了,所以水分就不像春夏时节那么饱满,颜色看上去也更重一些。这些特征也让人很轻易就能分辨出哪些是新生的——因为它们看上去更水灵,颜色甚至还泛着淡黄。这可算是在秋天里生长的一个明证。时光再走,一到寒冷的冬天,松柏的新生枝叶还能勉强挺住,而柳树的嫩枝条则往往会被冻干。此等情状看了让人心生怜悯,觉得这些树木太“不识时务”,但有时也会禁不住为它们的这股“犟劲”暗暗叫好!

比之于这些高大的树木,树下的小草则是另外一番样子。若是在深秋里能降下一场透雨,那么在日趋枯槁的老的植株旁一定会有一些新苗破土而出,它们依偎在“母亲”身边,像一群怯生生的孩子,探头探脑打量着外面的世界。过不了多久,它们就会在秋天的斜阳中长出几片婆娑的叶子,有的甚至还会打出一簇花苞。但这些花苞一般开放不了,就是开了也结不出果实。初冬一场寒风起,它们便同“母亲”一起凋零了,结束了一段不同生而同死的宿命。我常常为这些短暂的生长叹息不已,但同时也为它们不负韶光的这份无悔追求所折服。因为它们的一生同鲁迅先生赞叹的“飞蛾扑火”精神别无二致,只是更不为人注意罢了。

走到单位,就能看到小花园里的各样花。它们在春季开得最为繁盛,吸引众多的人前去观赏;而到了秋季,来这里的人就屈指可数了,不过我倒是在此时发现了一些独有的特质。比如月季,这是花事不断的一个品种。它在春天开得热烈而绚烂,满身都是活力。到了夏天,大约是因为日头太毒、气温太高,那些娇嫩的花瓣被晒焦了边,看上去就很有些落魄了。而到了秋天,它又显现出了盎然而恬淡的别样姿态:一簇新苞重又立上枝头,花冠虽小了,颜色虽淡了,香味却浓了,自有一种经过岁月沉淀后的风范,含蓄而沉静,像一位风韵雅致的少妇。其他历夏经秋持久开放的花,如木槿、百日红等,也都有这样的特点,只是它们被菊花的过分艳丽掩盖了,因而也就变得寂寂无声。而实际上真正契合秋天况味的应该是它们,这倒在某种意义上应了庄子“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的话。

以上是认识层面的例子,物质层面也有两个。首先说饮食方面,老人们有俗语:“九月韭,佛开口。”秋天收过韭薹韭花后,韭菜就枯黄了。但不久就会有绿油油的新韭芽从这些黄叶中钻出,很快又铺满了田垄,这便是难得的“薹下韭”,素以“老来嫩”闻名,是一种极佳的食材。吴伯萧先生在《菜园小记》中也曾经提及,留心的朋友应该不会忘记。至于养生方面,老人们也相信自己多年积累下的生活经验。他们会从田野里挖些苦菜、蒲公英之类的野菜回来,说是吃了能清热解毒防百病。这样的活动一般发生在春秋两季。春天自不必说,秋天挖回来的也同样长得十分茁壮,而且吃起来苦味稍淡一些,就像毛头小伙之于中年大叔,后者自然给人一种容易接触的亲近感。从生命科学上讲,这样的反季候生长会耗去许多甚至耗尽植物的心力,所以它们的这种献身精神更值得敬仰!

南宋大诗人杨万里有一首不太知名但很有韵味的小诗:“秋气堪悲未必然,轻寒正是可人天。绿池落尽红蕖却,荷叶犹开最小钱。”我把它录在这里,也算是给我的这个题目再添一个论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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