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6版:落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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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璎珞能学吗?
永远的记忆
三十年后再见马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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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18年9月4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当老师我很快乐

 

■段伸眉

活了八十个春秋,竟有四十六年与课堂相随。从大学殿堂走进中学校门,无论风雨还是晨昏,都是在回荡着琅琅书声的教室里度过的。这职业似泥土一样普通,如砖头一样平凡,像脚手架一样质朴,但是在培养栋梁,铺平路基,建造社会主义的高楼大厦中我享受着说不尽的快乐。

“您不仅仅是春蚕,春蚕吐丝网住自己就行了,而您却千方百计地网住每个学生的心;您不仅仅是园丁,园丁修剪的只是林木的身躯,而您却塑造着一颗颗活蹦乱跳的灵魂……”读着这样的贺卡能不快乐吗?

学生在作文中写道:“走近您,才发现您每根白发都讲着平凡动人的故事,我懂了,在您脸上刻下道道皱纹的‘罪魁祸首’是您深爱着的我们。常常想把深深的感激之情写在纸上,每次提起笔,却只剩下两行热泪……”读着这样如此理解教师劳动的作文能不快乐吗?

我记得有一天上课,课桌上摆满了面包、菱角、玉米窝头、火腿肠、烙馍卷大葱……让人垂涎欲滴。这是学生们得知我因病没吃饭“孝敬”我的早餐,还逼我每一样必须尝一口。我吃着这样的百家饭能不快乐吗?

当我知道一个学生因父母都在郑州打工,无人给他过生日时,我就买了36个鸡蛋(全班36个学生)和一个大的生日蛋糕,每人一个鸡蛋和一块奶油蛋糕,全班同学唱了“祝你生日快乐”之后,我下令开吃。教室里喧闹了,学生们笑着吃着。接着我说:“不准擦嘴,大家都相互看看‘尊容’!”同学们“轰”地笑了,每个人的嘴上都沾上了白白的奶油,我也一样,真像戏台上的一群小丑。他们乐,我也笑。

有时我自己改着作文也会乐得大笑。事情是这样的:一个叫陈学斌的男生,书写潦草,我看着吃力,就批道:“学斌啊,把字写工整,卷面应该像你的人一样干净整洁。”我的“斌”字也没有写好,“文”和“武”距离远。他在作文上“反批”道:“我连‘文’也学不会,还叫我学‘武’啊?典型的分裂主义者。”我为学生的幽默、敏捷和敢于对我嘲讽高兴得哈哈大笑。第二天上课我念了“反批”之后,全班同学都笑得前仰后合。之后我快步走到学斌同学身边,笑着给了他一个感谢的吻,这一吻不当紧,一个女生笑得泪都出来了。从此以后,我们两个的书写都进步了,这叫教学相长。

快乐多着呢。一次在街头吃热豆腐,吃完付钱时,店主说:“有人替您付过钱了。”“谁?”“那个穿警服的人。”店主用手指着说。我走到穿警服的面前:“同志,你为啥替我付钱?”“谁是你的同志?我是您的学生!”“哪一届?文科还是理科?”“九四届,文科。您上课喊‘猪娃子’的就是我。”“啊!”慢慢想起来了,一时我脸红。那时他十几岁,胖乎乎的煞是可爱,我上课提问时就叫他猪娃子,他不生气,反而高兴。他说我这样称呼包含着爱的细胞。

记得一年母亲节,我收到了学生们送的七双靴子,样子不同,颜色各异。我心想到老也穿不完呀,我把它们摆在箱子里,今儿摸摸,明儿看看,我能不快乐?

每逢过节,我家客人盈门。有在国外谋职的学者,有播种五谷的农民,有政绩卓著的领导,有73岁带着18岁孙女儿登门尊师的老学生,也有稚气未脱叽叽喳喳的青苹果。那份情,那份爱,无私无欲,纯洁无瑕,令我快乐。

1992年,几百名学生特意为我组织了从教30周年庆祝会,我又上报纸又上电视,你说快乐不快乐?我不用订报纸,期期《教育时报》送到手上,看着学生的劳动成果、工作业绩,我能不快乐吗?天天电话不断,门铃频响,大都是学生登门交流或探望,你说快乐不快乐?

生活告诉我,人类的幸福和进步往往是那些默默无闻、甘于淡泊、甘于奉献者水滴石穿般共同劳动的结果。我对自己的职业和劳动从不感到寂寞和悲哀,我为学生焊接了奋飞的翅膀,他们带着我用劳动赋予的能量在自由明朗的天空飞翔,我将终生为之祝福。

在暮年回首往事,我敢说无愧。这一生,虽没有高官厚禄,却受人尊重;虽没有金银财宝,却精神富足。

我的生活非常充实,我的灵魂永不孤独。你说当老师快乐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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