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3版:生活·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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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上一篇  下一篇4 2017年1月9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儿的生日,娘的苦日

 

那天是个周末,早上我正躺在被窝里酣睡,突然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电话是父亲打来的,他告诉我当天是我的39岁生日,母亲做了我最爱吃的炸酱面,让我们一家三口去吃饭。挂断电话,一份浓浓的亲情湿润了我的心。

小时候,一年当中除了过年过节,最盼望的事情就是过生日了。只有到了过生日的时候,母亲才会按老家的习俗为我做一碗面条,煮几个鸡蛋,改善一下生活。那时候生活还很不富裕,生日时能吃上几个鸡蛋已经算是奢侈。记得当时家里养了几只鸡,等鸡蛋攒够一提篮了母亲就拿到集市上卖,换钱为我们姊妹三个交学费、买学习用品。再后来,我上了初中,随着生活条件的好转,对生日没有了儿时的盼望和新鲜。母亲还和以前一样,每次生日都为我煮鸡蛋、下面条。

16岁时,我在平顶山师范上一年级。那年生日刚好是星期天,我专程坐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回家。母亲很是高兴,张罗着为我杀鸡割肉,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那天,母亲和我聊了很多过去从未提及的话。

母亲含泪告诉我,生我的时候正是收秋的忙天,村南边的河里涨水,把地里的玉米都淹了,父亲在外教书一时回不来。看着水越涨越高,母亲心急火燎,挺着大肚子和爷爷奶奶一起下河蹚水掰玉米,劳累一天回到家里后肚子疼得她在床上直打滚。奶奶赶紧去请村里接生的五奶奶来帮忙,五奶奶一问情况,劈头盖脸把奶奶斥责了一通,埋怨奶奶不该让母亲这时候蹚河水掰玉米,拿两条性命不当回事。在经历了半夜的痛苦后,随着清晨我一声清脆的啼哭,母亲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由于早产两个月,出生后我的呼吸很微弱,瘦得皮包骨头。村里的大娘大婶们看后一个劲儿地摇头叹息,爷爷奶奶更是心疼地直掉眼泪。母亲很乐观,笑着安慰大家,有苗不愁长,慢慢就会好起来的。就这样,在母亲精心的喂养下,我一天天胖起来,脸色也渐渐红润,一岁时和其他同龄的孩子没有差别。从一岁生日起,不管家里多困难,母亲都要坚持亲手为我做一碗面条,没有鸡蛋和肉,就用蒜汁拌,这个习惯坚持了将近四十年。

“儿的生日,娘的苦日”。直到16岁生日那天听了母亲的诉说,我才对这句话有了刻骨铭心的感受,也对每年生日时母亲亲手为我做的面条有了更多的感悟。感谢父母给予我生命,感激父母的养育之恩,不管他俩年纪多大,儿子的生日他们总是记在心上。我就像一只在天空飘荡的风筝,飞得再远都离不开天空深情的怀抱。 (梁永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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