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国宏
当酡红的晨曦从东方的地平线上冉冉升起,沐浴着微凉的清风,在薄雾迷离的林间散步之时,一种叫作“快乐”的感觉在我心间如花绽放。
当一篇千字文在茶香的氲氤和键盘的舞蹈中脱颖而出之时,一种叫作“快乐”的感觉在我心间如花绽放。
当除夕的钟声即将敲响之际,几行身影扛着大包小裹从村外的小路上,匆匆地射进村中那几家高挑着红灯笼的院落时,一种叫作“快乐”的感觉在我心间如花绽放。
……
我珍视身边的每一处快乐,我觉得它们就像是汩汩清泉,使我平淡的生活翱翔着绿色的音符;
我珍惜身边的每一丝快乐,我觉得它们就像是阵阵清风,使我颓唐的心境摇曳着苍翠的嫩芽,就像是缕缕暖阳,使我麻木的知觉跃动着清晰的感触。
在我的眼中,快乐真的是无处不在,无时不在。下班回来,儿子递上一双洁净的拖鞋,再汇报一下一天来的学习情况,我的心里立时充溢着天伦的快乐;脱下外衣,系上围裙,走进厨房,择菜刷锅,炒上几样可心的菜肴,心里充溢着轻松的快乐;坐在电脑旁,欣赏着文友们精彩的文字,或者敲打着自己心灵上流出的旋律,内心深处充溢着无声的快乐;黄昏来临,与儿子在楼下草坪上踢踢打打,或到操场上打几下篮球,心里充溢着惬意的快乐;停电了,我们一家三口坐在饭店的角落里,吃着大碗面,却觉得快乐早已把肚腹撑饱……
有时,我真的很纳闷:快乐究竟是什么?是权势?是金钱?是锦衣?是美食?似乎都不是。想来想去,好像有一丝开窍:快乐是一种心态,是一种角度,是一种超脱,是一种豁达。
昔日的同学一个个成了腰缠万贯的大款,我却“朱颜未改”,工薪族一个,一个月只挣那几个钱。尽管他们在酒桌上一掷千金,可我依然能从他们的倦容和眼角的鱼尾纹隐约看到一丝无奈和沧桑。我八十又五的老母依然健在,我快乐得像个孩子一样依偎在老母身边嘘寒问暖,家有一老,晚辈之福。既有福佑,何为不乐?对门二哥把自己的身板子长成了一米七五,而我却像是秋后的玉米没有长开,三十多年了还在一米七以下徘徊。在异性不屑一顾的眼神里,我却把自己的步子走得稳健而铿锵:我知道,人有高矮,貌有妍媸,只要活得快乐,那就同顶一片蓝天,同踩一片绿地。
我炒股票纯属娱乐,所以我不问熊市牛市;我的工资不高,但却每天都有几张稿费单子滋润,兜里小钱不断;我最大的财产就是儿子,还不出众,所以更不必忧虑有人会找我的麻烦。
于是,我的心里就释然得像是鱼跃海虎上山龙入云,吃也安然,睡也安然。天天哼哼叽叽上班,日日唱唱咧咧回家,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朝听寒蜇,暮睹流云,想不快乐都难!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俗人,风来雨去,为生活奔波,为感情陶醉,为亲情痴迷,为友情执著。不会很狷狂地抬高自己的视线,更不会卑微地小看自己的身形。“天生我材必有用”,既然俱各有用,那还说啥,快乐地活呗!与其忧忧戚戚过一世,不如快快乐乐地活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