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06版:落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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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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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篇4 2015年1月6日 放大 缩小 默认        

冬日里的“精灵”

 

洛水

冬天,风声鹤唳,枯叶零落。那些鸟儿也中箭般陨落,然后挨着地面,擦着人畜拔地而起。这些冬日的留鸟,总能把寒冷、萧瑟的生活,打点得有声有色。

和人离不开老屋一样,鸟也离不开树。隐居了整个夏天,北风一紧,它们就抢在雪落前如约而至。冬日过于空旷、寒冷,无论是鸟还是人,都需要相互依偎着取暖。

麻雀、喜鹊和白头翁,虽说不上人人喊打,但也不受人待见。寒冬腊月,饥寒交迫,它们为何不肯离去?父亲醉醺醺地说,这是命!它们是留鸟,注定要留下来的。

它们为何是留鸟呢?我问。父亲打个饱嗝,敲敲我的脑门:“笨呗!飞不到南方越冬,就只能待在这里。就像你,如果不好好学习,也是‘留鸟’,现在是留级,将来是窝在这旮旯村庄里。”

我听得一惊一乍。那时,我尚不知父亲过得好坏,但我不想学他做留鸟,我想做候鸟,比如燕子,寒冬雪天时离开,到温暖的地方越冬。我努力学习,知道了那个地方叫城市,也知道了留鸟为何不受欢迎——它们太恋旧,裹足不前也就等于作茧自缚。

麻雀不思进取,得过且过,把人家的屋檐当作世外桃源;喜鹊不事稼穑,跑腿送信,把人家的喜事当成自己的事业,一事无成;白头翁朝三暮四,顶着“白头”的箴言,以儆效尤。我的怜悯和童话一起破灭,它们活该是留鸟,留在寒冬受罪。

我如愿成了候鸟。先是在城里上学,一年回家几次;然后工作,几年回家一次。那些留鸟,仿佛自惭形秽,也收敛起往日的喧闹。冬天,村庄安静、荒凉起来。我问父亲,留鸟怎么越来越少了?父亲意味深长地望着我:“都飞走了吧?”

我取笑父亲:“肯定是被你吃光了!”父亲苦笑,叹口气,没吱声。在村庄转悠,才发现飞走的不只是留鸟,还有那些吊儿郎当的小伙伴。不止冬天,春、夏、秋他们也在城里“越冬”。

每次离家回城,父亲都不送我。我迁户口时,他半年没理我。我不明白,也没在意。接他进城住,他不肯,我数落他就是留鸟,跟不上时代。他苦笑:“这是命!”

父亲和叔伯仍喜欢靠着墙根晒太阳。他们眯着眼,说些遥远的话,浮浮沉沉。他们不明白,千万年的日子都这样过来了,却在他们老时,时光上演了一场空城计。

我突然明白,寒冬里留鸟是村庄的精灵,而子女则是父母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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