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城因煤而立、依煤而兴,工业化是这座城市最典型的标志,而驰骋在百里矿区的火车又是其中颇具代表性的符号。
成为一名神气的火车司机的梦想曾在很多少年的作文中出现过。1989年9月,时年20岁的张新政的儿时梦想变成了现实。25年时间,他开过两代机车,累计安全行车里程超过百万公里。
12月25日上午7点半钟,记者跟随张新政一起来到平煤神马集团铁运处机务段。在完成测酒、指纹签到、列队出勤、安全宣誓后,张新政和徒弟朱璐伟来到机车前,开始对机车重要部位进行检查。仔细查看一遍制动系统、电器系统后,张新政联系维修班的同事为电器系统一个有问题的部位更换零件。
上车前,机务段段长郭彬再一次叮嘱记者:“行车时千万不要同司机交谈。”张新政也对记者说:“干我们这一行,啥时候安全都是第一位的。”
当天,张新政接到的第一个任务是往首山焦化送煤。
“白灯亮,白灯亮”“绿灯亮,绿灯亮”“十车(距离)十车”“坡道,坡道”……每一个指令,师徒二人都要重复一次,并要做出相应的手势。
20多分钟后,火车到达首个目的地。等待间隙,记者同张新政聊起来。张新政的父亲也曾在铁运处工作过,他当年是接父亲的班来到机务段的。
“那时机务段全是蒸汽机车,条件苦啊,一辆车3个人:司机、副司机和司炉。行车时司机和副司机坐在机车驾驶室两侧的凳子上,司机除了负责观望和驾驶机车外,还要作行车记录;副司机在右侧帮助司机观望、鸣笛和给锅炉加水;司炉则专职烧锅炉。”张新政说。
“那时到底有多苦?”记者问。
“车上跑风漏气,冬寒夏热。为了看清楚铁路沿线情况,司机必须把半个身子探出窗口——左半个身体在外面被风吹得冰凉,右半个身子紧挨高温锅炉,你可以想想那是什么滋味。一个班要烧掉5吨煤,烧热20吨水,下班时脸上都是灰渣。夏天热得不行,一桶水10公斤,有一次我们3个人一个班喝了两桶还觉得渴。”张新政回忆。
2005年,张新政开上了内燃机车。“夏天有空调,冬天有暖气,噪声小,视线好,一推手柄就走了,好开稳当,车上还能烧热水。”张新政对现在的工作环境非常满意。
张新政也曾遇到过险情,“2005年10月的一天,从四矿大坡道下来,我看见路边有一男的,就开始注意他,突然他跑上铁路,一屁股坐在铁道上。我赶忙又拉汽笛又喊,同时紧急制动,快到跟前刹住车,真把我吓坏了,下车时我的腿都是抖的,原来他跟他老婆吵架了。”张新政说起这件事直摇头。
加车、减车、挂车、转道、前进、后退……看张新政操纵机车,就像玩一个大玩具车一样灵活自如。几个小时的新鲜劲过去后,记者觉得单调、犯困了,但他们两个仍然全神贯注。
火车司机上一个班就是12个小时,由于运行区间不固定,停整时间也不固定,只能趁着矿场装煤的时间,快速填饱肚子。在一家小饭馆,吃完一碗烩面加一个包子,张新政又快速回到车上,他说:“我们这一行是苦一些,可还有比我们更累的工种啊。既然干了,就要干好,不知道别人怎么样,反正我干着挺得劲哩。” (本报记者 常洪涛)